探访Oculus背后奇才：不愿当CEO的极客Palmer Luckey

你是否也经常听闻神秘莫测的虚拟现实技术？戴上一副头戴式设备就能看到逼真的3D影像，随着你身体的运动，身边投射出来的虚拟世界也随着改变。是不是听着特别酷炫？但你知道这项技术行业的领头人竟是一位今年只有22岁、整天套着件夏威夷衬衫的年轻小伙儿吗！看完这篇文章你不仅能了解到这位神童不同寻常的成功史，或许也能成为虚拟现实这项充满可能性的科技的忠实粉丝。

走在Sevastopol阴森森黑乎乎的货仓间里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走过一堆纸箱，突然一下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响声让我的心都漏跳了一拍。我不断告诉自己：别怕，这是水滴漏下来的声音。

我本不应该害怕的，我知道这只是个电子游戏——游戏《异形：隔离》的演示版本，游戏建立在《异形》系列电影的故事架构上展开。但我玩的时候带了一个叫做Oculus Rift的头戴式虚拟现实头盔，于是游戏界面就在我的视野面前展开。我转过头来观察旁边的东西的时候，游戏镜头里的世界也随着我的视角来移动。这感觉太真实了，好像我真的就在宇宙空间站里走来走去，背后可能正跟着当年在电影里尾随Sigourney Weaver的同一只怪兽。（非常真实而恐怖的感觉）

这时候又传来了响声，我转过身就看见一扇爆破门被移开了。一只可以双脚站立的怪兽站起身来，几步之内就逼近了我，一下子抓起我，血盆大口朝着我的脸伸出来。我煞那间僵住了，不由自主地恐慌起来。而这时我听到我身后的真实世界里传来一声笑声。Palmer Luckey，这个看上去傻傻的Rift的创始人原来一直在偷偷看我玩游戏呢。他得意地嘲笑我：“你活的时间也太短了吧。”

Luckey从孩童时期就一直想要建立这样的一套游戏设备了，不过话说回来那也不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他从16岁就开始自己尝试制作虚拟现实模拟器了。19岁的时候他建立了自己的公司Oculus VR。在他21岁之际他把公司以20亿美金的价格出售给了Facebook，尽管那时这家公司几乎都没有收入，也没有从广告中盈利——因为这产品当时还是个样机而已。而现在，年仅22岁的Palmer Luckey正在着手一项几代技术专家长年研究却始终无果的事业——将虚拟现实模拟技术带给大众用户。

如果这些信息还是让你觉得有些怀疑的话，那是因为你没有亲身体验过Rift，用过的人大都成了死忠粉丝，并且看到今天VR公司的进展我们不难想象这些技术在未来应用于游戏之外的其他功能。买下VR公司是Facebook最大胆的一项举措。

“我们认为将来有一天，这样大型的沉浸式的虚拟模拟器体验会成为人们每天生活中的一部分。”马克·扎克伯格在Facebook上这么评论道：“通过把你的感觉完全地展现出来，你就可以和你生活中其他人无界限地分享你的体验和经历。”

这项应用可以适用在任何一个行业中。想想看哪天你就不用去上班了，因为在家戴上模拟器做的眼镜你就可以和你的同事们非常真实地面对面交流。虚拟的商店能够让你足不出户就能在你的身体上试穿衣服，在真正购买之前就了解这衣服尺寸款式合不合适。沉浸式的医学模拟实验可以让医生在不需要接触真实病人的情况下不停练习手术技巧。虚拟出来的教室环境里可以坐满来自世界各地的学生，而模拟出来的历史重演的镜头也让过去发生的事情变得栩栩如生。诸如此类的应用数不胜数。“我选择了红色药片（电影《黑客帝国》中的典故，指选择了吞下后能通往新世界的药片）。”Michael Naimark，Apple公司，Lucasfilm公司以及MIT影像实验室的常驻雇员，同时也是行业内著名的评论人不惜下了结论：“VR公司的头戴式虚拟器设备能越做越成功。”

这项技术对于全世界来说都是令人振兴的，对Luckey来说也是这样（名字的正确发音和“lucky”相同）。Facebook收购Oculus VR后，大约5亿美金左右的巨款进到了一个大概刚到合法喝酒年龄的小伙儿的口袋里。历史上就连扎克伯格本人也没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赚到过这么多钱。Luckey在这一年证明了他自己的实力。

通往这个科技新世界的路途总是与其他成功故事出奇的相似，甚至让人都觉得听厌了：一切都开始于加利福尼亚州的一个小车库里。但是Palmer Luckey可不是什么斯坦福大学研究生或者从大企业里逃出来的有经验的员工，他只是一个热爱科技的青少年，爸爸是长滩的一名汽车销售员而妈妈是家庭主妇。

Luckey的父母决定在家教育Palmer和他的三个姐妹们。他们家的家庭教育就很重视让孩子追求自己的理想。Palmer从小学习意大利歌剧，甚至可以专门在威尼斯的船头上给观光旅客们唱意大利歌曲。他还学习打高尔夫，不过那是在他被另外一个小孩用球杆打到脸之前。他的下巴被击碎了，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使得他的下巴特别明显，在洛杉矶的知名度和著名戏剧演员Jay Leno的下巴不相上下。他还在很多毫不相干的课题上都非常精通，是个很博学的人。有一天下午我们正巧经过麦当劳时他就说：“麦当劳的牛肉的确是百分百的纯牛肉，无添加，只有大概百分之一的是盐和胡椒调味。其实另外的那些汉堡和薯条含有的卡路里都要更高，脂肪含量也更大。“

终于有一天开始，少年时期的Luckey开始把他的空闲时间都花在电子游戏上（超时空之轮和黄金眼 64是当时他的最爱）或者科幻电影上了（《黑客帝国》和《异度空间》）。这些兴趣爱好最后都慢慢影响了他的志向。“虚拟现实技术出现在了数不清的科幻电影里，无论是什么样的故事线，或者即使你一开始对这个技术不感兴趣的，只要你喜欢看科幻片那你最后一定对这个有所了解的。”Luckey这么解释：“这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的。我从小到大都觉得虚拟现实技术实在是太酷炫了，一些秘密的军事实验室来肯定已经研发出这种技术了。”

沉浸式电脑显示的最早构想出现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最早的虚拟现实样机原形都很老旧，机器又重又贵，而且主要是给政府和军队做飞行部队演示而使用的。1980年之后电脑开始普及，从1984年William Gibson的科幻小说Neoromancer，再到之后有关电影的巅峰时期，包括1995年的《非常特务》和《末世纪暴潮》两部电影的上映，大大激发了虚拟现实技术的市场。大家都开始构想体积更小，佩戴更舒服的虚拟现实配置。

但是虽然当时的电影都大卖了，虚拟现实的产品却卖不出去。在那时虚拟现实虚拟器的昂贵成本把这个产品扼杀在了摇篮里。1990年初期Hasbro公司花费了近5900万美元，在一套名叫“家用虚拟现实系统”的控制台和头戴设备的开发上研究三年多，但最后这个产品还是没能成功。虚拟模拟系统最容易碰到的是各种技术问题。1996年Nintendo（任天堂）公司发布一套价值180美金、名叫Virtual Boy的电子游戏操控系统，但广告宣传的三维显示效果最后看起来并不出众，偏向于二维。配套头戴式设备的红色单色显示屏，不仅分辨率低，而且在模拟振动时会让使用者感觉脖子难受，导致头晕恶心。最后任天堂公司这款产品卖了才不到80万套。

Luckey进入青少年时期的时候这段故事都已早成为历史了。Luckey对于虚拟现实技术的好奇促使他像考古一样上eBay网站去寻找过时的或正在打折出售的任何VR头戴设备。日积月累的搜寻之后，他的收藏如今已是非常惊人的：他曾经只用87美金买下了一个价值9.7万美金的设备。为了给他自己这个爱好筹集资金，他自学了基本的电工，然后靠买下破损的旧iPhone并在修理好后翻新而赚了3万多美金。

接着，Luckey从这堆收集来的破烂玩意儿里又鼓捣出了一些新东西。“我把这些设备都彻底翻修了，装上新的镜头或者在不同设备里互换镜头。”Luckey不禁自嘲：“我的很多作品都很垃圾的。”但是随着经验积累他变得越来越擅长了。2009年，17岁的Luckey进入了大学。这位之前在家学习的少年选择了本地大学，位于长滩的加州州立大学。在他感兴趣的那么多东西里，他最终选择在大学学习新闻学，而他的业余时间就用在了尝试建立他自己的第一台样机。

2011年的夏天他被选中去VR技术先驱Mark Bolas的实验室里做实习生。把“虚拟现实”这个名词普及给大众的计算机科学家Jaron Lanier曾评论道：“如果没有Mark，就没有今天Oculus的成就。”Bolas和他的学生花费多年来改善VR头戴设备，并且他们所有研究所用的源代码都是公开的；Luckey吸取了他们研究中的精华，用来在他自己的作品上做出改善。

2012年的4月份时，年仅19岁的Palmer Luckey已经制作完成了他的第六个VR设备的原型了。他将此产品命名为Rift（裂缝），希望产品能如其名字一般称为假设于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之间鸿沟之上的桥梁。

Palmer Luckey的惊人成功即使是放在几年前也是不可能的，因为Oculus公司的成长过程中几乎借助了近十年里每一个新企业所需要的时运。最初的开放源代码使他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建立第二个或是第三个雏形，而且不用付费给任何人。之后他的公司采用了“群众外包”的模式，即在MTBS3D或者Meant to Be Seen in 3-D等技术论坛上建立制作团队，集思广益。他的六个模拟器雏形都是在这些论坛参与者积极帮助下完成的，作为回报Luckey也给论坛里的会员提供各种技术上的帮助。

混在这些论坛里的会员们也不全是什么无名小卒。John Carmack在1991年合伙创立了id Software公司；接下来的十年里他靠Quake和Doom等游戏编程里的出众表现而越来越出名。2012年四月他发了个有关如何改进Sony公司生产的头戴式显示屏的帖子。Luckey后来回想起来：“我们当时很多人一起讨论为什么做这个设备会有很多难点……然后一个礼拜之后他就在私底下给我发消费，问我他能不能购买或者借用我的一个虚拟现实模拟器模型。”

于是Luckey就邮寄出了他的其中一台Rift。两个月之后，洛杉矶的E3电子游戏展览上，Carmack用Rift展示了如何使用虚拟模拟技术来玩Doom 3游戏，并且逢人就夸赞Rift有多么的先进好用。很快口口相传之下，流媒体游戏公司Gaikai的产品总管Brendan Iride就找到Luckey说想要看一下产品展示，看完展示之后他被产品深深撼动当下就提出要投资。2012年的七月，靠着Iribe给的几十万美金原始资金，Oculus虚拟模拟技术公司就成立了。因为公司还紧缺资金来完成最新的一台模型，Luckey只好采用了一种还处在初期的商业策略，即众筹。他在Kickstarter网站上建立了一个活动，希望总共能为他的模型筹集到25万美金。他从一个VR技术爱好者的角度出发来想：“因为之前的VR技术产品几乎都失败了，这时候如果我是一个投资人，不管我看到的产品有多么的酷炫，有几成几率我会愿意在风险极大的前提下投资呢？”

接下来发生的就是史上几乎最成功且争议也最大的群众集资活动。Luckey最后送给了每一个投资超过300美金的参与者一台Rift基础模型，在这个模型的基础上他们可以在上面安装软件以供不同平台的需求。但他并没有给出公司的股份（通过群众集资的方式给分卖出股份当时仍旧是不合法的）。Luckey当时筹集了大量资金，为Rift的构建打造了一个极好的经济环境，并且连公司的股份也没有被稀释出去。

Kickstarter上筹款项目在两个小时之内就超过了25万美金的起始目标。筹款活动第一天的时候Luckey人在德州的达拉斯，正在每年举办的QuakeCon游戏展览上展出他的Rift样机。“我们连一块展示标牌都没有，就只有一张桌子设立在那里。”Luckey回想到：“但是那一整个周末每天我们摊位前的队伍都要排到两小时左右。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们的产品要大赚一笔了。大多数正常人也都对虚拟现实感兴趣的，不是只有我们这帮爱好科幻片的呆子”。

一个月之内Luckey就从9522个支持者那里筹集到了240万美金，而这些人大多在公司被出售给Facebook之后气的火冒三丈。不过这没关系。虚拟现实如今已不再是不可能的目标了。Luckey和其他的位列30岁以下30位最有影响力的年轻人表单上同辈想得不太一样，他觉得成为一位公司主管是限制住了他前进的步伐。他的种子投资人Brendan Iribe成为了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产品最有力的宣传者John Carmack最后也加入公司成为了首席技术官。（Carmack的前任雇主ZeniMax已经控告Oculus，声称Carmack泄露公司拥有所有权的加密信息，而Oculus否认了此控诉）Luckey的职位名称将只是“创始人”而已，但他除此之外还将成为虚拟现实技术行业的一统的领导人物。

市场的狂热反应使得Luckey和他的产品成了明星。从South by Southwest电影展再到Games Developer Conference（游戏开发者会展），感兴趣的人们会愿意排几小时的队伍来体验一次虚拟现实世界。沙丘路上风险投资公司里记录着：2013年六月Oculus结束了其首轮私募融资，Spark Capital和Matrix Partne同时以1600万美元的投资领先，而融资前的预估价大约为3000万美金。六个月之后在第二轮融资中Andreessen Horowitz以7500万美元的出价拔得头筹，而这一轮的估价已经提升到了3亿美金左右。

“VR技术一直以来都是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大多数科技行业圈内的人甚至都已经放弃这个念想了。” Andreessen Horowitz的合伙人之一Chris Dixon这么评价道：“我们第一次见到Palmer的时候，我们发现他不仅从来没有放弃这个梦想而且他清楚知道怎么动用当今所有最先进最重要的科技条件来使这个梦想成真。”

一位21岁青年制作出来的头戴虚拟器模型居然被估价为有3亿美元的价值，许多人听闻之后都为之一振。Facebook的老板扎克伯格用他最喜欢的方式联系了Luckey——电邮，于是这一大一小两位神童就通过科技和科幻电影结缘了。2014的1月扎克伯格亲临Oculus办公室来亲自体验Rift的魔力。

Luckey在回忆往事时说道：“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停地和扎克伯格交流，因为我们真是急于炫耀一下我们的产品。他也是VR技术的头号粉丝，而且他也与我们有着同样的期望：不远的将来每个人都将体验或拥有VR技术。”Zuck后来告诉Luckey和Iribe说他们可能已经领先同行而踏入了计算机技术的新纪元。这是一个人们沟通的新渠道，而不只是某种Facebook更新后的替代品。”

两个月之内两个团队就定下了这笔生意，即一纸总共价值20亿美金的合同，其中包括4亿美金的现金首付，剩下的Facebook会陆续补上并且加上约3亿美金作为鼓励资金。Luckey为Facebook的高诚信度深深着迷，同时也更享受 Facebook提供的战争资金。Luckey就此情况评论道：“如果你想要卖出100万套这个产品，这就意味着你身边必须备着至少几亿美金的流动资金来确保能够生产这样多的产品。”

Facebook帮助Luckey成功致富了。福布斯估测了一下，Luckey大概拥有Oculus VR公司大约25%的股份，算成价值大约是5亿美金左右，现在还不停升值向着六亿美金逼近。与此同时Facebook的股票价格也在同步上涨，Luckey赚进了大把钞票，却还是有足够的时间允许他把弄研究他的虚拟器模型们。

就算说成功可能有点冲昏了Luckey的头脑，他也很好的控制着自己不轻易显示出来。毫无恶意的来说，这位年轻有成的富小伙儿和他的七个朋友们（七个中只有一个是Oculus的员工）一起住在一套被称作“公社”的公寓里，每天几个人花好多个小时玩多人竞赛模式的明星大乱斗游戏。他总是套着条大口短裤，上身着舒服的T恤或者夏威夷印花衬衫；他甚至都不怎么喜欢穿鞋子，即使在他必须得穿沙滩拖鞋的时候他也总是一找到机会就把拖鞋踢到一边。突如其来的财富对他的唯一改变，可能就是他新买的特斯拉S型跑车，但与此同时他也还在开着他另一辆里面红地毯都破破烂烂的1986年的GMC面包车。“我猜我这样换着开的话，就算买了辆特斯拉，但也不显得特别显摆。”他耸耸肩说到。

“公社”离Facebook在门洛帕克市的总部只有一个街区之远，而当他出现在总部时他也总是能轻易融入那边挤满着工程师的工作环境，一点不显眼。“很多在Facebook工作的人都知道Oculus公司，但是几乎没人知道我是谁。”Luckey这么说道。

跟扎克伯格买下的其他几大应用，比如Instagram和Whatsapp相比，他还是给予了Luckey和他手下团队很大的自主权的。Facebook主要是在管理方面提供一些帮助，以及经济和资源上的支持，但是研发发面还都是Luckey和他自己团队负责的。Luckey说：“我们一直在坚持做我们自己想做的事情，只不过我们现在更强大更有能力来做这些事情了。”他一半时间在门洛帕克的Facebook总部，另一半时间则奔赴处于洛杉矶南边车行一小时的尔湾市的Oculus总部。

但是即便如此，过去的几个月Luckey主要都还忙于在各地之间奔波。表面上他好像是在忙于做研究以及雇佣新的工程师。（他私下里说他自己：“人才管理并不是我的特长，但我很擅长说服人们加入我的团队。”）但实际上他也还在为他的产品做大量宣传。虽然他和比尔·盖茨或扎克伯格不一样，没有踏上神童转型CEO的事业道路，但是这位汽车销售员的儿子在推销方面比上述两位都出色得多。十月份在费城举行的福布斯三十岁以下青年企业家峰会的开幕式上，Luckey笑话一个接一个，回答问题专业而干练，甚至还在仪式上表演了一段工夫，瞬间就迷倒了在场的1500个美国最优秀的年轻企业家们。

有人问起他当初众筹时上千个投资者为什么没有从这20亿里拿到一毛钱，他立马就用过分追求规则之愚蠢来堵了提问者的嘴。“管他的，谁在乎呢？”他最后这么爽快地说，地下听众一片欢呼。演讲结束之后，他并没有选择规规矩矩地从舞台后方阶梯下台，相反的这位身着夏威夷衬衫的小伙Luckey从五英尺高的舞台上一跃而下，宛若世界上最灵活的体操运动员。

Luckey下一步的计划将是他最有雄心的一步。作为未来宏大计划的预备阶段，Oculus公司开始涉水一些小型产品，比如此前和三星一起合作推出的199美元的随带随用式VR头戴模拟器。这款产品竟能与三星旗下的Galaxy型号智能手机配套使用。Luckey在有关何时推出下一款更成熟的Rift产品的问题方面总是不愿多说。和公司保持紧密联系的有关人士都推测今年年末这款产品可能会推出，并且公司之后长期内能推出的多种产品的可能性也让人颇为期待。虽然扎克伯格提醒大众到这款产品最后成形之前我们还有十年的路要走，但是他在去年十月公开表明，如果Rift要成为他设想的那样改朝换代的新一类计算机平台，那Rift的销售量要起码达到约5000万套甚至1亿套。

Luckey心中已经有了多套完整的公司发展计划。游戏方面的研发当然是目前头等大事。“电子游戏应该是最先应用上虚拟现实技术的平台，”Luckey这么说道，“这也是目前唯一能够配备全套沉浸式3D技术的一个产业。”六月份的时候Microsoft公司可能会发布一款能够与Xbox One游戏机兼容的设备。三月份的时候Sony也宣布了他们正在研发一款头戴式VR设备，研发计划代号Morpheus（梦神），设备能供Sony旗下PlayStation 4电子游戏设备配套使用。

下一步VR技术就要延伸到娱乐业了。去年十月份的时候电影制作者Danfung Dennis发布了电影Zero Point，这是用一部可以用Oculus Rift观看的360度的电影短片。一家名叫NextVR的加州公司把摇滚乐队Coldplay的现场表演做成了一段虚拟现实版本的影片，另一家叫EON Sports的公司也在研发一个应用VR技术的运动员体能训练计划，足球巨星Mike Ditka也加盟了此计划。甚至有一家西班牙新开的公司，叫做VirtualRealPorn，专门给用户提供各种可以用Rift观看的3D情色电影的网站，并保证用户观看时绝对身临其境，代入感极强。

娱乐世界之外的各大行业也都在纷纷开始尝试VR技术。Ford汽车公司的工程师们建立了虚拟现实技术沉浸体验实验室，并且正在积极使用Rift来试验新车设计的3D模型。Marriot酒店连锁集团最近也在Rift设备的基础上做出了一套“虚拟旅游体验”的程序，邀请顾客来体验模拟下形成的夏威夷海滩或者是伦敦热闹的市中心。就连美国政府下的国防高等研究计划署也使用了这套产品，作为互联网上的视觉化工具来预防网络黑客攻击。这项计划可能会使得老科幻电影里在控制台前叱咤风云的电脑奇才的形象在3D互联网的世界里终成现实。

VR技术如今炙手可热，不久之后市场上就一定会涌现出许多与Rift相同类型的产品，以竞争VR行业龙头老大的位置。德国镜头系统制造商Carl Zeiss AG从去年年底开始已经开始发售Zeiss VR One。Google一直以来似乎都对增强现实技术更感兴趣——把电脑显示屏技术带进现实世界中，也就是他们的产品Google Glass。但他们上个夏天也透露了一个新的叫做Google Cardboard的产品计划。这是一个相对比较便宜的VR显示器，相关资源都公布给大众，使用者们可以自己拼装这套设备。十月份的时候在Google在一家弗洛里达州新开的叫Magic Leap的公司的第二轮融资中以5.42亿美金的出价收购。这家新公司正在开发一款可以与Rift抗衡的轻量型头戴设备。而苹果公司上个月则贴出了一则招聘启事，寻找“能够编写和虚拟现实系统兼容、供模型和用户测试之用的高性能应用”的工程师。

Luckey听到这些之后只是耸了耸肩。“目前为止我没有看到能和Rift抗衡的产品”他就这么说的。这并不是他的什么空口奇谈。最新的Rift样机，暂时取名Crescent Bay，能够提供极其真实而天衣无缝的虚拟现实模拟体验，让使用者觉得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而Epic Games公司则出品了一款游戏展示，里面有一队装备齐全的士兵们要负责击退一台大型的机器人。游戏参与者可以在极其真实的混乱的战场上走来走去，像在电影黑客帝国里那样慢动作地躲避飞来的子弹，有时候抬起头还能看到一辆汽车被炸起来从他们头顶飞过去。他们甚至可以走到一个士兵旁边来检查他携带的武器，或者低下身来从他们的来复枪的瞄准镜头里看外面的战况。

几十年前，当电视作为一种新媒介诞生之时，第一批观众们的心情应该与今天有幸体验虚拟现实技术的参与者们有的一拼。问题就在于Palmer Luckey能不能成为新一代的David Sarnoff——电视产业的普及者以及帮助美国无线电公司（RCA）大赚一票的主管，还是只能沦落为Philo Farnsworth——电视的发明者，曾是电视行业的先锋但是早已被大多数人遗忘。

年仅22岁的Luckey似乎对于两种结局都没有什么大意见。他最后这么说：“听到别人说‘看啊，这就是那个创办这家大公司的神童呢’，我可能也没什么特别高兴的吧；倒是如果能有100多家公司总过卖出了10亿套头戴式VR，那我就要欢天喜地庆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