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去中心化”:每一个人的宫廷正在拔地而起

什么是“去中心化”:每一个人的宫廷正在拔地而起

19世纪属于帝国,20世纪属于大公司,那么21世纪无疑属于个人——就像手机地图上那个随你而动的小蓝点,你不必再以某个特定地标为中心,只需站在原地,喊一声“我要”,若有人响应,那么必将迎来资源的围拢。

在科技领域的文本词库里,“去中心化”是个高频词汇,大佬喜欢说,媒体喜欢用,似乎多少有些老生常谈,也难窥其深层奥义。前段时间,去参加一场发布会,突然看到罗辑思维CEO脱不花PPT上的一句话,觉得这也许是在互联网这个维度下对“去中心化”的最佳诠释,那就是:“每一个人的宫廷正在拔地而起。”

事实上,“宫廷”这个词无疑抓到了某种本质,今天来谈谈“去中心化”,以及在更为宏观的维度上,它究竟是个啥。

直观上看,互联网诞生至今就是一个不断将权力沉淀至个人的过程,一切只为“我”服务,移动时代更是如此,将每一个人搁置在世界中心,其最佳视觉案例无疑是手机地图,就像作家尼克·比尔顿在《翻转世界》中所言,“你朝街上任何一个方向前进,无论哪个方向,整个画面都会随你位置移动,这是个重大转变,在纸张世界,地图和位置是以地方或地标为根据,而不是你的所在地。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起点,数字世界跟着你走,而不是你跟在它后面。”

这种反转岂止于此,如你所知,资本与技术的福祉正在惠及每一个人,用脱不花的话说:“当人成为世界中心,每一个人都变成了一位‘君王’。我们这代创业者就是要为君王打造一座宏伟的宫廷。”当一个生活在大城市的普通人可以随时调遣上百名司机,厨师,甚至说书人,委实用极低成本搭建了私人的马厩,御膳房和翰林院——甚至有时连窘境都与君王颇为相似,譬如在资讯获取上,当大数据编纂的私人阅读代替了传统编辑认为“合适的内容”,每个人都会多少掉入桑斯坦在《信息乌托邦》中所言的信息茧房之中,从而少了几分“逆耳”之言。

嗯,不难理解的是“所有行业都是服务业”,真正令人惊喜的是,资源配置和聚合方式已经在很大程度上从权威,国家意志,乃至资本等确定性方式上转向每个具体的人。忘了谁说过,19世纪属于帝国,20世纪属于大公司,那么21世纪无疑属于个人——就像手机地图上那个随你而动的小蓝点,你不必再以某个特定地标为中心,无论是被服务的诸位“君王”,还是气宇轩扬的创业者,只需站在原地,喊一声“我要”,若有人响应,那么必将迎来资源的围拢。

事实上,资源的反转是人与人之间充分合作的一个必然结果。常识是,现代社会经济繁荣和人类不断推动协作细化息息相关,细化的结果自然是编织出一张日趋互为依存的网络,而这张网络也注定在演化过程中不断放大单点价值,从而诞生脱不花所言的“君王”。

于是“去中心化”的意涵也就浮现开来:由于“中心”的分散化(最近一个好例子就是比特币的回归),任何领域都可以自下而上编织起一张巨网,其最终目的是——由近及远地还原全貌。

就像比特币将对权力的信任转化成数学问题;在我看来,从任意节点的视角出发,以它为中心,由近及远地拼接和还原成一个网状世界,这是个迷人的结构,因为它发生在任何领域。看过TED上一个演讲,大意是,很长一段时间,人类习惯以自上而下的树状结构描述不同认知系统:物种图谱,知识体系,法律体系,组织结构等,作为一种强调对称的视觉象征,也许是自然地位所致,树状图非常直观地显露出人类对秩序和可归纳性的迷恋。当然,这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幻觉,不同中心还原成一张网状结构也许更接近真相。

TED上这位讲者就举了几个不同领域的例子:譬如,物种之间的密集细菌网络将看似无关的物种连接起来,交织成一张生物网络;现代神经学认为,大脑内部没有那么严格的分区,不过是一张互相关联的神经网络;互联网时代企业转型也正在向恐怖组织学习,权力分散,个体独立,编织成一张价值之网。

我个人认为,最好的例子是宇宙。

尽管宇宙有太多未解之谜,但通常认为,宇宙没有空间上的中心概念(五道口除外),星球之间通过引力等作用互相连接成一张网络,任何一点都可宣告自己是宇宙中心(从这个角度,所谓“地心说”和“日心说”更多是数学问题),就像《大爆炸:宇宙通史》中所言:“大爆炸发生在每一个地方,这里没有‘爆心’……每一个星系群看起来都在远离我们而去。如果有一个观测者在这些遥远的星星上回望我们,他也会看到同样景象,也可能同样地以为自己位于扩张的中心。”

嗯,无论微观尺度上每一个“正在拔地而起的宫廷”,还是宏观尺度上每一个星球,所谓“去中心化”也许只是一种可被嵌套的模型,也许真有可能是万物规律,谁知道呢,但可以确定的是,只有将认知升级到这一层,才能对“去中心化”有更好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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