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马的“科技遗产”,将在川普时代何去何从?

奥巴马的“科技遗产”,将在川普时代何去何从?

2017-01-23 13:44雷锋网 合作伙伴
活动气氛有些沉重,很多与会者忍不住哭泣。大家对未来怀有恐惧。希拉里曾声明如果当选,会支持包括USDS在内的“奥巴马科技潮”。那时USDS觉得他们正在完成史诗般的接力,但现在,没人知道下一棒会交到哪里。

2016年11月9号,美国数字服务团队(United States Digital Service,简称USDS)的一些成员起了个大早去参加在戴维营举办的聚会。USDS 是奥巴马执政期间,彰显硅谷科技力量对政府工作巨大影响的典范。而这场聚会则是为了奖励这个团队在过去两年间的卓越成就,同时也将对团队的未来做出安排。

USUD团队最初是为了解决政府的 IT 危机(比如美国平价医疗法案官网的崩溃)而组成的小型飞虎队,后来发展成为了拥有202个成员的组织,包含总部和6个部门。事实上,这个组织发展得如此之快,以至于总统宅邸没法一次容纳下这么多人,所以聚会被分成了一周中作为两拨举行。

但因为第一次的聚会恰巧赶在了川普当选下任总统的第二天,结果活动气氛变得有些沉重,很多与会者在会场上就忍不住哭泣。主管们试图安慰大家,希望用演说来振奋士气。但是任何安慰听起来都像是虚张声势,大家对 USDS 的未来尚且怀有恐惧,更不要说这个国家的未来何去何从。

奥巴马总统不仅明白技术可以提升政府服务,并且他是一个真正懂技术的人。在对科技的判断上,奥巴马可以像硅谷沙丘路的VC一样在一个电梯间搭讪的时间内评估完一个项目。他也能和MIT媒体实验室的Joi Ito 畅谈人工智能,他也能在白宫草坪上复刻一个小型的SXSW(South by Southwest,西南偏南科技大会)大会。奥巴马珍视他的技术团队,让后者免于政府的官僚主义或是固执想法的限制。

但是现在,奥巴马的继任者却是一个对技术一无所知的人。川普对所谓计算机的概念大概是在深夜发推,或者还停留在黑客就是一群在卧室里中的肥胖青年这样的执念。希拉里曾声明过如果当选总统,则会继续支持包括 USDS 在内的“奥巴马科技潮”。那时 USDS 的成员们还觉得他们正在完成一项史诗般的接力,但是现在,没有人知道下一棒会交到哪里。

USDS所担忧的不仅是他们自身,更担心的是他们之前所服务的美国民众。他们曾使得退伍老兵获得残疾补助,帮助移民取得美国绿卡,协助美国居民安全地获取税务信息,牵头“五角大楼”的安全漏洞发现计划。如果你享受美国的健康保险制度,或者在教育部门的评分体系下选择高校,又或者曾经顺利地将军事健康记录转移到退伍医院,那么 USDS曾在你生活中发挥过帮助。所以 USDS 的继续存在就意味着未来你获取政府服务的方式(也是纳税人应得的服务),能够继续靠谱。

尽管这种努力应当获得两党的共同支持,毕竟谁不愿用技术来提升政府服务并降低运营成本呢?但是目前没有人能保证川普会如何决断。

大选后的一周,我开始对奥巴马的技术团队进行了一系列的采访,包括 USDS 团队,还有其姐妹团队——总务管理局的技术修复团队“18F”,首席技术官 Megan Smith 和她的下属,以及由前推特经理 Jason Goldman 领导的奥巴马的数字沟通团队。我也和一些已经离队的团队成员对话过。几乎所有人都公开表示相信USDS的工作还会继续:交接的工作正在积极进行中,两党都在努力改革政府 IT 服务。而且 IT 团队已经为纳税人提供了服务并节约了成本。但每个人的表达背后都隐含了一种担忧:那就是川普上台后可能会叫停 IT 团队持续8年的工作。

如果这些担忧最终被印证,那将意味着近些年来政府最振奋人心的科技改革走到了尽头,同时也是政府官僚主义的复辟。

奥巴马自2009年入主白宫以来,迅速推进了他的技术版图。他与那些明星技术公司密切沟通,与他们一样相信芯片、算法以及敢做的精神可以创造奇迹。大家普遍认为这是硅谷的精神和认知第一次被融入进古老的政府工作里。自克林顿时期就成为科技战略专家的 Thomas Kalil 说:“奥巴马深知科技在他想要获取目标中的重要性。”他不断思索白宫办公室的科技运作,并合理配置新的职位和职权:美国第一次有了首席技术官(CTO)和首席信息官(CIO);为了更好地进行量化管理,他还设立了首席数据官(CDO)。

但是技术的拥趸们对奥巴马的第一个任期有些失望。美国副CTO(前谷歌战略主管) Andrew McLaughlin 说:“我们希望在通信带宽、智能电网和健康信息体系中做出一些大的改变,但是这些期望在奥巴马的第一个任期内并未实现。当国家需要应对两场战争和一场经济危机时,科技战略似乎难以被优先考虑。”

紧接着在2012年3月,Todd Park 担任奥巴马的第二任首席技术官。作为一个健康医疗领域的企业家和接受良好训练的工程师,Park 在健康与公共事业的 CTO 工作显得得心应手。他开展的第一项工作就是启动了一个名叫“总统创新伙伴”(PIF)的项目,将优秀的技术专家引入白宫,他的这个决策后来在奥巴马的技术潮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2012年下半年,Park 的一个朋友,Code for America的主管 Jennifer Pahlka 访问英国并带回了若干关于技术团队如何改革英国政府的详细报告。Park说服了Pahlka 从2013年6月开始担任为期一年的美国副 CTO。此后,她花费了大量时间筹备现在的美国数字服务团队(USDS)。同时,在一些 PIF 成员的帮助下,美国总务署通过招募业界优秀的程序员和设计师,建立了自己的开发团队,帮助政府提升服务。这个团队就是上文提到的总务署 18F。尽管 Pahlka 觉得 18F 很好,但她还有一个大胆的设想,她想让科技团队更加深入白宫,拥有更多的权力。

奥巴马丰硕的“科技遗产”,将在川普时代何去何从?

(图为 Todd Park)

到了2013年10月,曾经成为奥巴马政府优势所在的科技领域,差点毁了他的执政生涯。奥巴马总统签署的平价医疗法案所落地的网站架构非常糟糕。当 Park 和 PIF 一些成员介入解决时,他们发现唯一的解决办法只有借助外部智囊,利用奥巴马技术团队的人脉和硅谷一部分科技公司公司的力量,Park 让一小群顶尖的程序员和开发者们在几周内重建了平价医疗法案的网站。这可能是5亿的外包合同和政府工作人员都无法完成的工作。

事实上,处理昂贵且棘手的灾难几乎是政府 IT 团队每天的日常工作。同时他们还要应付那些名不符实的外包商过时的工作流程和傲慢的态度。但是这次,他们必须好好合作了。“从白宫得到的准确信息是,这次事态严重,解决不当的话大家全部完蛋。”团队领导,前谷歌工程师 Mikey Dickerson 后来回忆道,“唯一的出路就是和大家共同合作,重建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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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们挽救了灾难,HealthCare.gov的重建比预期的还要好。平价医疗法案网站没有成为奥巴马执政的污点,反而成为了他将科技文化融入政府关键性的标志。Park 抓住了这个契机,开始建立今天的 USDS团队。副经理 Haley Van Dyck 后来回忆说:“此前我们希望建立科技团队的尝试都失败了,但是这次有了平价医疗网站的成功,政府内部自上而下都意识到了技术的重要性。”而这个团队的主管则是 Dickerson,一个注定要为国家奉献的固执的悲观主义者。

奥巴马丰硕的“科技遗产”,将在川普时代何去何从?

(图为 Mike Dickerson 和 Haley Van Dyck,摄影 Stephen Voss)

接下来的两年半里,USDS 和 18F 用多次用小团队完成了重大项目。同时,这批放弃高薪和荣誉并为在政府工作的超强技术员成为了一种新的美国英雄。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理想的使命——让人们享受到如同亚马逊和 Uber 一样流畅的政府服务。

前谷歌的明星工程师 Matthew Weaver 是平价医疗法案网站的最初成员,后来成为 USDS 的早期领导,他说是工作改变了他。他每晚都会检查网站,看看有多少浏览量,开了多少账户,登录多少用户,还有最重要的标准——实际保险注册量。他说道:“我可以看到这些数字,了解到进入网站的人数。每一个数字的背后都是一个家庭。我过去的其他成就都无法与之相比。在‘最大的机器’中没日没夜地工作也比不上让需要的人获得医生的诊疗。”

从技术角度说,这些工作并不复杂。但困难的是在长年累月的官僚主义中,同时要兼容一些老旧的依然在运行的系统,因为这些系统虽然老旧,但人们仍然依赖它们。Kim Rachmeler曾是亚马逊的工程师,后来成为 USDS 的工程师主管,负责美国国税局的 IT 团队。她的团队解决了一个巨大的安全问题——防止纳税人每次查询税务记录时将隐私泄露给黑客。

技术弄潮儿们的存在的确解除了每一次政府“火车脱轨”的危险。举个例子:美国国会曾委托美国卫生福利部改变医疗保险对医生的支付方式。这会影响到大约60万名医生和正在接受治疗的5500万名患者。这个项目被外包给了多个承包商,最后如果不是 USDS 的4人小组及时介入,恐怕又要酿成和平价医疗法案网站一样的悲剧。

代理商最终同意让 USDS 的一个7人小组来修改或者取消一些外包合同,简化一份原来长达900页的文件。他们将剩下的项目分为几个部分,每周做出一个实验版本,每次整合一些新的规则,而不是像过去 一样将程序内容一次性上线,后者容易导致大量工作不符合要求。在去年10月,网站最终版本上线,获得了政府内外的一致性好评,并且预算也比原来计划中减少了2000万美金。

当一些立法委员为 USDS 和 18F 欢呼时,也有人在质疑,尤其是那些曾经在政府丰厚的合同中获利的人。其中一些人试探性地询问 USDS 他们为什么不解决更大型的项目——像上亿级的FBI 大型犯罪数据库或是巨量的社会安全 IT 项目。

但是那些批判者遗漏了一点。这些团队的长期目标并不是成为政府的技术开发提供商,而是对政府的技术能力进行改革。尽管 USDS 和18F 都是作为特殊项目组为政府服务,但是它们更大的目标是证明“敏捷开发”的巨大功效。这里“敏捷”是指将开发过程格式化、持续地测试、逐步展开。这是深植于大型技术公司中的思维方式,是从车库开始,并最终无限扩张被商业化印证的方式。传统的政府IT实践中忽视这一点,硬是将一个系统分别外包给不同的承包商来独立完成,这样的结果必然是低效的。奥巴马的科技潮也引进了其他技术公司长期实践的发明成果,比如亚马逊或微软的私有云技术。

Todd Park 跟我详细叙述了他与一个在移民署工作30年的工作人员的沟通:移民署内的 USDS 团队当时指导了一个项目,将移民过程变得更加现代化,将整个流程从原来的纸质文件变成电子流程。那个工作人员对 Park 表达了极大赞美。Park 带着他标志性的笑容对我说:“她对我说,与 USDS 和 18F 团队一起进行项目是她这辈子最具有改革性的工作,她再也不想回到过去那种工作方式了。

信息安全性的提升则是现代化改革的另一个收益。因为美国人事管理办公室灾难性的信息泄露事件,奥巴马的任期并不是信息安全的黄金时代。首席信息官 Tony Scott 说,升级软件不仅会让系统更加高效,还会更加难以被攻击。

去年5月,一些技术运营项目在美国总务署中合并成一个叫做技术转移服务团队(TTS)。它包括了 18F,PIF,一个技术采购项目,一个种子投资项目,和一些诸如云计算的其他服务项目。TTS 现任的主管是 Rob cook(当热是由 Park 任命的),Cook是政府的新人,但是很懂技术,他曾是皮克斯公司软件开发的副总裁,他在那里获得过“奥斯卡”。

首席技术官的办公室体现了一个注重技术的总统的利益所在。2014年9月,前谷歌经理 Megan Smith 接替了 Park 成为了首席技术官。(Park 仍作为政府的总统特殊助理)。Megan 说她将在任期内关注三大方面。第一个是将技术思维植入政府政策。尽管目前数字化思维还被认为是私人企业的关键,政府也仅仅将工程师看作是执行计划的人,而不是计划的创造者。但是她的想法的事将技术氛围带到政府办公室中。她说现在她正在白宫中为此而努力,并在各级政府中开展而来。另外两个方面关于“能力建设”——将更多的人才和技术实践带进政府。Smith 在这方面有着很强的热情,她鼓励科学、技术、工程、数学领域人才的多样性,她创建了一个项目叫做 TechHire,组织编程马拉松和聚会活动,并不断推出新主题。她甚至引进非盈利校园招聘公司 Code 2040 的主管 Laura Weidman Powers 来开始技术事业的发展。

奥巴马丰硕的“科技遗产”,将在川普时代何去何从?

(图为 Megan Smith)

Smith 说将技术思维整合进政府管理“就像是1997年的互联网”。她说:“这将成为一个时代大事。有些人还是会说这像是无线电台,但是这是一个数字化、公开数据驱动的政府的开始,并且这种思潮会浸入到社会的所有角落。人们正在学习计算机化的思维。这还不是新的规范,但是它终将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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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ith 的努力对这个新规范的形成大有帮助。首席数据科学家 DJ Patil 解释说,尽管政府一直是数据的领导者,从智囊团到天气预报,还有白宫数据科学家从顶层的持续关注(有一个喜欢数据的总统更加分),但是数据仍然是高层上面的对话。而现在,数据不应再只属于后台了,它应当也包括公共政策的部分。Patil 在总统的支持下做了一个项目,创建大数据库来帮助政策的制定。另一个副首席执行官,普林斯顿大学计算机科学教授 Edward Felten 在前任 Alexander MacgilliVRay 的基础上,将资源整合起来进行大政府人工智能的研究,这方面也是奥巴马总统的特别偏好。这些工作帮助美国制定发展和调整的政策。也许以后政府也会人工智能化。

无论川普今后决定怎样对待奥巴马这些年在科技上的努力,他本人肯定不会像奥巴马一样对科技充满热情。Patil 说,在会议上,奥巴马说到诸如软件采购、电子化医疗记录和人工智能时,表现出比会议专家的知识还要丰富。“奥巴马是一个数据的坚定信仰者”。

我们很难想象川普谈论诸如人工智能、数据科学和编程等极客话题。但是在奥巴马掀起的技术潮中,每个人都觉得如果按逻辑来的话,新总统,或者至少是他的顾问,会保持这样的技术热潮。Macgillivray 在提及 USDS 和 TTS 的时候说:“这就像是路上放着一辆特斯拉,总有人想要开走它的。”

奥巴马最后一周的执政日里, USDS 团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努力工作。我在位于白宫附近的 Jackson Place (这曾经是罗斯福的住处,它的西翼还在修整)的总部见到了 USDS 的主管。在一间曾是罗斯福的餐厅的房间里,有很多排桌子,工程师和产品设计师们正在计算机上工作。地下室有一个会议室,这个地方是唯一一个通往其他房间的通道,所以开会时总会被一些来往的人群所打扰。

我见到了 Mikey Dickerson 和 Haley Van Dyck,他们都是奥巴马总统任命的,现在也得离职了。还有 Matt Cutts,他曾是谷歌顶级搜索工程师,也是业界著名的搜索团队核心人物,他现在是美国国防部 USDS 团队新任工程主管,在 Mikey 和 Haley 离开的时间,他暂时接管他们的工作,直到川普政府选出新的主管,或者直接砍掉整个项目团队。他们的期望是让新政府可以有一些时间缓冲,让这个团队再做出一些成绩来说服新总统,技术团队的确能帮助政府,而不是奥巴马时期的假象。

在总统大选后,USDS 有一个优先权就是整理他们的成就。这其实是他们的一次自救机会。工作的重点是对国会进行工作汇报。为了回应共和党立法委员对“责任制”的要求,技术团队在11月份又加快了报告整理的工作。

上周四,也就是团队成员即将离职的前一周,一份77页的报告最终出炉。报告中还包含了一小块来自于技术潮冲锋队 OSTP 和 18F 关于“为什么不要裁掉我们”的内容。整个报告看上去是一份尽心尽力的作品。报告共11章,每章都包括了一个主要项目,阐释了其必要性、工作方法、最终产品和经验教训。考虑到过去传统的政府 IT 部门经常拿很多薪水却从不干正事,USDS 团队的预算感人:他们的预算只有1400万,这跟政府机构的预算持平

报告对奥巴马的技术潮伟大设想轻描淡写,将技术思想深深的嵌入政府内部已经成为了一个永久的改变。Dickerson 想要看到 USDS 成长为一个灵活的组织而不是大型机构,在各机构需要的时候派出小型团队完成大事情。他的工作模式相当于军队中的特种部队。Dickerson 说:“我们对美国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有一些研究,他们规模是我们的1000倍,但是我们有共同的问题——都需要对变化的情况作出迅速反应,需要迅速学习和分享信息。”

如果川普团队认为 USDS 或者整个技术潮都不值保留的话,那么这些进步都不会发生了。目前我们对新总统的想法还不是很确定。之前川普的过渡团队会议和更加不正式的会议中,一些美好的幻想似乎有些破灭。川普团队,包括关键技术顾问,似乎对  USDS 和 18F 的问题很熟悉,并且把他们看作是奥巴马的人马。技术团队们极力显示他们的确使得政府工作变得更好了,努力让川普团队对 USDS 的活动作出一些正面的平价。一个与会者说:“我很高兴听到他们认真地对待这些事情,但是我不认为他们胜券在握。我们还没有看到任何行动。”(另一个问题是下一任政府的首席科技官还会是一个工程师吗?)

USDS 团队的很多成员的工作合同会到今年年底或更久。USDS 的预算,作为政府功能性改革的一部分,也还将持续。同时,因为很多政府机构内部技术团队的工作都得到赞赏,人事部门主管会告诉新任的政府主管,这些项目的持续进行对他们有利。换句话说,USDS 和它的姐妹团队在有意地将自己融入进联邦政府中。

当然,这些项目仍然依赖于一个持续的支持。Park 承认在大选之后,因为人们不确定新的政府是否继续这些项目,所以出现了一阵停摆状态(他也说到2017年的PIF 潜在成员告诉他这个项目还是想要继续的)。但是即使新政府继续这些项目,那些优秀的程序员和工程师们还会甘愿来华盛顿为川普工作吗?目前为止,还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USDS 的成员 Jeff Maher 说:“我一直对大家说,我们大多数人并不是为奥巴马,我们是为了美国民众而工作。没做的工作还有很多,并且民众们都希望我们完成它。”Jen Pahlka 说,尽管在一个跟你价值观不同的总统手下干活会有些复杂,但是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工作价值观是为了美国民众而努力。总统并不拥有政府,我们才是政府的主人。

Rob Cook 在大选前一周成为了 TTS 的主管,他说:“我并没有后悔,我不是为某个政党工作。让政府工作进入21世纪才是重要的事情。这是一项长期工作,因为技术不会停止进步,所以技术工作会在无数届政府任期中持续下去。”

然而,还是有很多优秀的程序员不会为川普政府做任何事情。事实上,一些本来应该继任的技术人员已经拒绝继续工作。有人说:“我不会推荐我朋友来这里,我知道跟一个‘聪明人’工作会有多疯狂。”

最大的担心其实在于技术工作的性质可能会被改变。奥巴马技术潮中最令人满意的成就是简化了医疗服务程序、纳税程序和移民程序。但是技术人员们担心在川普时代,会不会被要求做出违背自己道德的工作。USDS 和18F 会不会被要求升级反对平价医疗的软件?或者驱逐儿童,进行穆斯林登记?这些可不是那些硅谷明星工程师想要为国家做出的贡献。所以这个可能才是真正的担心所在。奥巴马团队有人告诉我说:“这可能会摧毁 USDS,若真是被要求做这些工作,那么离开可能是一个体面的方式。”

换届之际,大家的心情起伏不定。Dickerson 将其描述为“一场高中毕业典礼”。你可以在他们的Facebook上看到他们跟奥巴马最后的握手。上周四,奥巴马为他们举行了告别派对,感谢了他们这些年来为国家做出的巨大贡献。

但是他们已经知道,这些年的经历让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无法再回到过去为公司利润工作的日子了,那些工作似乎失去了意义。一些人坚持留在华盛顿,虽然他们讨厌在这里居住。有句话在这场科技潮的人群中广泛流传——虽然离开了政府,但我们仍然都在为美国民众而努力着。

Matthew Weaver 说:“我曾经觉得民众的基础设施都是别人的事情,但其实,那就是我的事情。我很幸运有技能可以为这些事情工作。现在,我希望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想法,这些事是我们每个人的事。”

现在,这是川普的问题了。天佑美国。天佑我们每个人。

*本文作者何忞,由新芽NewSeed合作伙伴雷锋网授权发布,转载请联系原出处。如内容、图片有任何版权问题,请联系新芽NewSeed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