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携程亲子园事件”之后,公众又一次因虐童事件而出离愤怒,这次事件的主角是红黄蓝。
七个月前,红黄蓝创始人史燕来曾作为校友接受北京大学校友会采访。目前,北京大学校友会官网已删除该文,创业家&i黑马通过网页快照的方式找到了这篇文章。
在这次采访中,史燕来提到了一个有趣的细节,不管在做亲子园,还是幼儿园的时候,为人母的她都会拿自己的儿子做“第一批实验者”。相信,这次出事的幼儿园并不是她儿子被实验的幼儿园,她儿子也没受到被扎针的“实验”。
此外,史燕来在采访中侃侃而谈自己的创业经历以及儿童教育工作者的特质。在她看来,对于学前教育来说,“情怀和热爱是必须的”。
然而,对于教育工作者以及教育机构来说,除了情怀还有两个更重要的品质:知行合一,言行一致。如果只是宣传口径上的热爱和情怀,虐童悲剧肯定还会不断上演。
常说金鱼的记忆只有几秒,其实研究发现被钓过的鱼至少有一年不敢靠近鱼钩。希望你能在愤怒和刷朋友圈的同时,也能有起码一个月的记忆时间,去记住那些被伤害的以及被遗忘的。因为保不准一则明星的婚讯就能冲淡你的愤怒,一个摔跤的超模就够你一周的谈资。保不准用不了一周,你就会像遗忘 “携程亲子园事件”一样遗忘了这次事件,而虐童事件依然继续。
以下为采访节选,白纸黑字:
问:1998年,您创办了红黄蓝。当时是因为什么机缘?
史燕来:1998年初我生了儿子。现在的妈妈们有很多的机构和书籍可以寻求帮助和专业建议,但早在1998年,你到图书馆去都几乎找不到资料。那时候太多的人,因为当妈妈了,才突然发现自己的育儿观念不够,跟孩子没法对话,不管她们从事什么行业、知识水平有多深厚,面对孩子,很多人会感觉空白。我也一样。
那怎么办呢?如果我认为一件事是正确的方向,又有社会需要,我根本不会等到80%成熟了再去做。我喜欢做别人没有做过的事。另外,我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我一直拿这些品质来定义自己。我看到身边太多朋友的茫然。她们的无措,对孩子的成长很不利。那我为什么不做一件这样的事来帮助大家呢?
于是,1998年7月我开始创业。红黄蓝亲子园就是这样诞生的。
问:看来,成为一名母亲对您开启红黄蓝之旅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那么,您是为什么开始做翻斗乐儿童游乐场的?
史燕来:我做翻斗乐是在1996年,那是我接触儿童工作的开端。翻斗乐是美国的品牌,我们是北京地区的独家承办者也是特许加盟经营者,我是CEO。这是健康娱乐产业,孩子在里面可以玩,自主地摸爬滚打,探索合作呀、勇气呀这些。
在做翻斗乐的过程中,我们接触了大量的家长和孩子。翻斗乐关注的是孩子的健康娱乐,而不是深层次、系统化的教育。我们发现,孩子是需要后者的。所以到后期翻斗乐自主解体以后,我就创办了红黄蓝,把翻斗乐模式微缩,形成教育为主体、健康娱乐为辅的模式。
问:说说您创立红黄蓝初期的经历?
史燕来:最初,我们不知道课程应该如何打造,也不知道如何进行老师培养。当时国外是有很多经验可以借鉴,但我觉得,理论与实践结合是必须的,要找专家、找标杆。
于是,我们跟北京师范大学的梁志燊教授等专家一起,研究国内外儿童早期发展的方方面面,并针对中国孩子的特点以及家庭环境和社会环境研发课程。1999年底,我们研发的第一套完整的亲子课程出台了,这也是中国第一套亲子课程体系,几个年龄段的具体课程内容是后来我们边干边做、磨合出来的。
再说老师。我们第一批的老师是从400个人里挑出的4个人,比例只有1%。现在,我们全国的老师也都必须经过培训考核,持证上岗,录取率是55%-73%,淘汰率也不小呢。但是当年,比例可是1%呀!在我看来,这表明红黄蓝发展壮大了,我们早期老师培养的老师和管理者也成长了。
问:您觉得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理想主义”或者说“情怀”究竟有多重要?
史燕来:我觉得“情怀”非常重要,特别是对于学前教育来说。情怀和热爱是必须的。你爱不爱孩子?如果每天看到孩子都觉得很烦闹,工作怎么能做得好呢?在红黄蓝的发展中,我做每一个决定都有一个原则——做符合孩子发展的、科学的产品。如果没有这个前提,只是为了做一个赚钱的产品,红黄蓝也走不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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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您刚才提到了自己的很多特点——有责任感、爱学习、目标感强、正直善良等等。您觉得对于儿童教育工作者,哪些特质是最重要的?
史燕来:我觉得,一个幼教工作者,第一重要的品质是坚韧、不怕困难、不怕委屈。从事幼教工作非常不容易,每天收到来自外界的各种问题甚至质疑,家长的焦虑影响孩子,也会影响幼教环境和从业者。如果不够坚韧,很难坚持下来。
第二,幼教工作者一定要能够终身学习。而且还要多学科、多领域地综合学习。
第三,要有积极乐观的心态。无论在生活中遇到怎样的困难和烦恼,都不能带到工作中来。
问:您怎么看红黄蓝未来的发展,以及互联网大潮中教育行业的发展趋势呢?
史燕来:在我看来,教育的未来一定要关注这几个方面。第一是人才的培养与创新,第二是技术的创新与建设。另外,由于现在85后、90后的新兴父母群体看待教育的眼光和上一代人是不一样的,所以应该有个性化的产品、智能化的工具满足他们的需求。
问:最后,您是一名教育工作者,也是一名母亲。您是如何平衡二者的呢?
史燕来:我做了两件事。第一,我把孩子当作实验者。我儿子经常跟我说:“妈妈,我是你的第一批实验者。”我在做亲子园的时候把孩子扔到了亲子园,做幼儿园的时候又把孩子扔到了幼儿园。我看着儿子在红黄蓝健康地成长,他成了我做红黄蓝的骄傲案例。说他说不完,话题太多了(笑)。
第二,家庭分工很重要。在我家里面,由我先生管生活。我虽然在工作中很细致,但在生活中很粗。相反,我先生把家里照顾得很细心。我觉得很幸福——不管事业有多成功,我一直是很尊重我先生的,而我先生也拥有良好的心态。我先生上班走路就五分钟。
我早上7:30动身,6:30起床,我先生也会早早起床,帮我把早饭做好。我儿子的学习全部是他自己负责,那么大的孩子,我也管不了;但思想上是我主要引导。我们像朋友一样交流很顺畅,甚至可以拿起电话三四个小时不挂,互相谈自己的想法和建议。所以说,家庭中大家平等、相互尊重,保持良好的互动,这是非常重要的。
问:北大人身上有什么特质让您很喜欢他们?
史燕来:首先,北大人是敢于创新和进言的。不管是在学校里,还是在社会上,一个人敢说话其实是种优点。在现在的社会环境中,年轻人敢于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这是不容易的。北大人身上这种创新和敢直言的特点对整个社会都有非常健康的影响。
其次,北大人也是自由和开放的。这些年,我们经历了从最初做单一产品,再到做标准,最近开始搭平台、建生态的过程。现在,我们不仅有红黄蓝亲子园、幼儿园,还有竹兜育儿、入户早教产品叮咚老师、巴拉乌拉天天绘本,支持个人进行幼儿园创业的第三级品牌红杉优幼等多种产品。我能体会开放的宝贵——封闭是阻碍发展的,而开放是推动发展的。北大人身上自由开放的特质,本身就具有发展和成长性。
而且,北大可以说是中国第一学府,北大人身上也有一种自信和骄傲。只要自信和骄傲在合理的范围内,是能够带动创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