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股新传：知识大V吴晓波点石成金？

3月17日晚间，全通教育发布公告称，公司正筹划以发行股份方式购买杭州巴九灵文化创意股份有限公司96%股权，同时拟募集配套资金，预计构成重大资产重组。股票自3月18日开市起停牌，预计停牌时间不超过10个交易日。

杭州巴九灵的法定代表人为知名财经作家吴晓波，注册资本7500万元，吴晓波及其妻子邵冰冰为该公司实际控制人，分别直接持有12.81%的股权。在杭州巴九灵旗下，拥有由多个自媒体公众号构成的内容矩阵，其中最知名的莫过于“吴晓波频道”，还有企投家学院、新匠人等知识付费项目。

全通教育目前尚未公布收购的具体交易额。不过，早在2017年年初，杭州巴九灵全资子公司——上海巴九灵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曾对外宣布完成1.6亿A轮融资，由挚信资本、浙商创投、普华资本、头头是道等投资，彼时投后估值为20亿元。市场预测，本轮收购价格大概率会超过20亿元。

全通教育已经“有病在身”。据全通教育发布的2018年业绩快报显示，公司出现上市以来的首次年度亏损，去年净利润亏损多达6.21亿元，而巨额亏损的主要原因为高达6.43亿元的商誉减值。

有业内人士指出，全通教育是昔日著名“妖股”，本轮交易又逢其商誉减值，若在此情况下收购杭州巴九灵96%股权，必将使得自身商誉风险加大，很可能会被监管层否决。另一方面，和很多收购一样，吴晓波夫妇将会面临业绩承诺，业绩不及对赌要求将无法实现财富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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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晓波是个会讲故事的人，知识“商人”吴晓波遇上“妖股”全通教育，商场好故事。

作为财经领域最为大家熟悉的公知之一，吴晓波可谓集财经作家与商人于一身，粉丝书迷众多，名与利皆有。

在写作方面，吴晓波的代表作有《大败局》、《激荡三十年》、《跌荡一百年》、腾讯传》等，常年位居畅销书行列。在商业上，他买房、买岛、做出版公司、做投资、做自媒体、搞知识付费、内容电商……被外界评价为最会做生意的文人。

在投资领域，吴晓波发起的文化投资基金“头头是道”合计投资项目超过90个。其中，投资的知名自媒体包括：餐饮老板内参、十点读书、酒业家、正和岛、虎嗅、喜马拉雅、一条等等。

虽然自称“为了生活美好不得不远离中国股市”，但吴晓波却不止一次参与股票市场的运作。2015年，他将自己的出版公司蓝狮子45%股权作价1.57亿元，卖给了挂牌新三板前夕的皖新传媒。而这一次，他又将从蓝狮子品牌中孵化的杭州巴九灵带向资本市场。

目前，杭州巴九灵的主要业务有广告、内容付费、新媒体电商、社群经济等，主要产品有“吴晓波频道”、“听见吴晓波”音频、“新匠人加速计划”、“企投会”、”美好Plus“等。此前在2017年1月接受媒体采访时，吴晓波曾透露会考虑IPO或者并购，此次与全通教育的交易，也被外界解读为“曲线登A”。

全通教育是曾经有名的股王，也是如今有名的爆雷股。2015年，全通教育股价曾达到467元/股，市值最高点达535亿元，而如今7.22元/股，总市值仅为45.7亿元，缩水近九成。

全通教育也一直备受质疑，外界认为它就是一支纯炒作概念股。上市四年来，全通教育共有12起并购，但并未带来业绩增长。全通教育收购全通继教、西安习悦、湖北音信、河北皇典、杭州思训、浙师智慧等12家公司股权，带来的商誉高达13.90亿，占该公司截至2018年4月合并净资产的 62.52%。

由于主业经营不善，全通教育近14亿的高商誉带来的6亿多商誉减值，为2018年的大幅亏损埋下了隐患。而在这种态势下，全通教育的管理层却选择多次套现。

最近一次发生在2018年9月28日，全通教育公布减持公告，公司控股股东与实际控制人陈炽昌将其持有328万股（占公司总股本的5.18%）股份转让给中山教育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转让完成后，中山教科将持有公司5.18%股份。

一位分析人士向《媒体训练营》表示，在监管趋严的态势下，全通教育以目前的状况收购杭州巴九灵，一旦业绩承诺无法兑现，将存在商誉减值的高风险。其次，全通教育主业是教育信息化，与知识付费协同性很低，现在知识付费已明显降温，未来变现难度加大，将面监管层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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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股进入牛市，是时候讲故事了。这一次，讲故事的是情怀满满，白衣飘飘的吴老师。

今年开春以来，A股进入牛市，上证指数重回3000点，两市交易额多日突破1万亿元。在此背景下，全通教育的股价已经回涨23.42%，而收购“吴晓波频道”之后，股价大概率还会拉高。有证券从业人士表示，对于股民来说，只要有炒作题材或者概念，还是很愿意追高的。

不过，在全通教育重组“吴晓波频道”之前，已经有三家A股公司尝试过收购自媒体公司，想开展新媒体业务，但最终都以终止收场。

2018年4月，瀚叶股份计划收购运营981个公众号矩阵的量子云100%股权，初步作价38亿元，后降至32亿元；2018年10月31日晚，瀚叶股份发公告称，因资本环境变化面临不确定因素，在收到上交所《二次问询函》后，决定终止这一重组事项。

2018年9月，利欧股份宣布将以23.4亿元收购主打微信自媒体的内容营销公司苏州梦嘉75% 股权；2018年10月12日晚，利欧股份发公告称，鉴于证券市场的巨大波动，以及各方对标的公司估值存在较大差异，经协商后终止该收购项目。

2018年9月，骅威文化计划购买拥有自媒体矩阵的旭航网络100%股权，初步定价15亿元。2018年11月20日晚，骅威文化公告称，由于资本市场环境发生重要变化，目前的客观条件不利于继续推进交易，公司决定终止终止收购旭航网络100%股权。

由此可见，A股“天价公众号收购案”均以终止收场，来自监管层关注函的影响不可小觑。资本市场的疑惑在于，自媒体收购的估值到底怎么算？核心竞争力与持续盈利能力是否经得起考验？

据此前“瀚叶收购量子云”一案，曾给出高达30多亿元的估值，是按照其2.4亿个粉丝（不去重）测算的，平均1个粉丝100元。若照这个标准，“吴晓波频道”的订阅用户已经超过400万，以超过20亿元的估值，单个粉丝价应该在500元以上，而这样的估值是否合理，值得持续关注。

至于盈利能力，或许在“吴晓波频道”这里似乎并不构成问题，其在内容广告、内容付费和内容电商等均有涉及，比如知识付费产品“听见吴晓波”每年能够产生3000万营收，社群电商产品“吴酒”年销千万元，还有“企投家”会员费则高达49800元、跨年演讲卖门票等等，此外，“吴晓波频道”还与其他高端品牌推出联合活动，在变现方面有不少探索。

不过，“吴晓波频道”从成立伊始，与吴晓波本人就基本上捆绑为一体，正是由于他的名人效应才慢慢在商业上取得成功，这在自媒体领域仍然属于“少数派”。如果与全通教育交易后，吴晓波完成承诺业绩，决定抛售股份套现离场，那这个包含其个人IP的“吴晓波频道”，还能继续运作并为上市公司贡献利润吗？

值得一提的是，四年前吴晓波将蓝狮子转让给皖新传媒时，也曾给出了3年合计7800万元的承诺业绩。据皖新传媒财报显示，蓝狮子在2016年、2017年分别实现净利润2655万元、3114万元，均为压线完成承诺。但后来，吴晓波脱身将注意力放在杭州巴九灵后，蓝狮子业绩大幅下滑。

据了解，此前蓝狮子的部分收入主要来自“吴晓波频道”开展的新年演讲，而这次依托吴晓波的新年演讲至今已持续四年。据此推测，除第一年外，从蓝狮子剥离后，后面三年的收入均归属于杭州巴九灵。2018年3月，蓝狮子从新三板摘牌，后续业绩不再披露。

不难发现，蓝狮子节节后退的同时，吴晓波的新事业却蒸蒸日上。前车覆，后车诫。这一次，杭州巴九灵再次将“吴晓波频道”装入上市公司，如果吴晓波的重心再次发生转移，那全通教育是否会成为第二个蓝狮子？期待后续更多披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