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系统是个伪命题,所有的国产系统基本都是Linux的变种,而Linux作为一个开源的全球系统。我们基于人家的基础做,怎么就成了国产了?”
“以前做不出来是人才少,产业链不成熟,现在国内能做系统的人很多,只是我们理解的系统有差异,个人PC或手机上的端系统,之所以没有是生态问题没搞定,而灯泡和摄像头里的系统,深圳好多公司都能做。"
这是2004年1月,曾被《程序员杂志》列入“影响中国软件开发的20人”第一位的陈榕,在接受五矩采访时谈到印象最深刻的2个观点。
2019年5月19日,随着谷歌母公司传来“Alphabet将停止与华为的业务合作”的消息,国产系统的命题似乎成了茶余饭后的香饽饽。
而谷歌、微软和苹果作为今天距离万亿美元市值最近的三家科技巨头,无一例外的都在安卓、IOS和Windows三个系统的领域,“垄断”着全球手机和PC市场最赚钱的“命脉”。
在三家公司的最新财报中,微软仅2019年Q1季度的营收就达到了306亿美元,可以直接买下四分之三个百度。
2019年5月23日,除了美国的谷歌停止了安卓的核心服务外,英国的ARM公司传来了“正在遵守美国政府制定的所有规定”的最新消息。
这也意味着,华为除了在系统的软件层面受到了谷歌的限制外,与系统生死相关的硬件芯片市场也已经遇到了威胁。
事实上,早在今年三月,余承东就曾声称:“如果哪天安卓不给我们用了,我们还有B计划”。而在今年5月19日谷歌传出“停止给华为安卓授权”的第一时间,华为鸿蒙便以神秘面纱出现在了媒体报道中。
当美国发难,系统遇阻,从早年的互联网三剑客“王志东、张朝阳和丁磊”,到BAT的李彦宏、马云和马化腾,回顾中国互联网的20年,我们做了搜索、上了电商、有了社交,不缺互联网精英的中国,为何却错过了操作系统的生意?
如果时光重塑,往事重来,国产系统会在破釜沉舟的努力下得到救赎吗?
中国互联网产业的备战至今,面对国产系统难产的现状,我们的突破口又在何方?5G会成为华为鸿蒙的新机遇吗?
中国的互联网前夜
与国产系统有关的一切的起因和历史,都要从2000年以前,中国的互联网前夜说起。
那时的中国在恢复高考20年后,随着90年代第一批接触互联网的年轻人步入社会,已经初步培养起了第一批互联网从业者,其中最具代表的莫过于新浪的王志东、网易的丁磊以及搜狐的张朝阳。
他们三人,因为都在90年代创办了中国第一代互联网公司,而被誉为“网络三剑客”。
其中,张朝阳的学历最高,先是在1986年毕业于清华大学物理系,而后又通过考取李政道奖学金赴美留学,并于1993年在麻省理工学院获得博士学位后,在麻省理工学院继续博士后研究。
就这个留学经历而言,张朝阳换个名字,换个身份也是国内一线的顶尖人才,何况那时还是中国的2000年以前。
1995年,张朝阳从互联网的发源地美国回国后,于1996年8月创建了爱特信公司,而这家公司在1998年推出搜狐网,同时更名为搜狐公司。
和张朝阳相比,王志东和丁磊分别毕业于北京大学无线电电子学系和电子科技大学。
虽然二人的学历不及张朝阳,但王志东创办新浪之前,曾在北京大学计算机技术研究所以“中文多窗口图形支撑环境”为课题度过一段时间,而丁磊则在毕业2年内,做到了Sybase广州公司技术支持工程师。
1980年代末,个人计算机开始进入中国,当时包括中国政府部门的在内的所有个人计算机几乎全部是安装MS-DOS操作系统。
1990年后,基于Windows的成功,国内的知识家庭开始配统一配备Windows系统的私人电脑,而在三人创业已经步入正轨的2000年,Windows已经成为国内和国际PC市场的标配。
2000年,作为互联网泡沫破裂的繁荣前夜,微软市值一直维持在6000亿美元上下左右浮动,而2000年互联网三剑客作为国内互联网商业公司的顶尖代表,新浪12亿美元加网易4.65亿美元和搜狐4.9亿美元的市值,显然还不够微软帝国一个分支部门的体量。
而这种体量上的差距,也决定了国内正常市场下的人才基础,只能做和微软合作的生意,而做不了和微软对抗的买卖。
事实上,早在90年代微软崛起前,国内就已经开启了计算机启蒙的教育课程,但在当时缺乏互联网产业的前提下,国内的互联网人才和技术码农,培养来培养去,大多也只能为来中国的外国公司做了嫁衣。
据五矩采访曾经做过“国产系统”陈榕表示:2000年时的中国,整体的工业实力和产业环境不允许“国产”系统的问世,无论是当时从业者在技术学习上的认知代差,还是系统做完后的测试环境,都在研发路径上走不通。
系统的重要性,通过微软的市值便可窥见一斑,但要想制造一个国产系统,除了有钱、有市场,还要有产业链和人才链。
相比于三大门户在市值和资本体量上和微软的差距,市场、产业和人才才是那时的中国互联网市场,要想自研国产系统最稀缺的资源。
首先从市场而言,那时的中国PC启蒙教育用到到系统和教育软件全部基于微软的全家桶,在一个国内连办公软件都无法自己研发的时代里,游戏和娱乐应用的兼容性差异,微软靠着产品大把赚钱和国内企业做着补贴四处亏钱的现状,已经在市场层面宣告了自研国产系统的结局。
其次,国产系统的研制是一个系统工程,就像微软和英特尔的搭配关系,缺一不可。而当时国内即便有着做出“Windows”的实力,但却在芯片研发和制造上基本处于真空状态。
据一位知乎网友介绍:80年代美国已经开始玩集成电路的当下,中国国内却依然停留在堆晶体管来造收音机的水平。连制造的机器都没,基于英特尔在X86复杂指令集设计架构上的绝对垄断,就更别提芯片研发的实力了。
最后,造成这一切困局以及今天困境的根本原因,除却时间起步上的原因外,最根本的问题只在于产业链缺失背后,造成的人才缺失。
早在20年前,美国靠着微软和英特尔不断向社会输出有着实战经验的顶级精英时,中国的大部分潜在天才,却还在学校的课堂上听老师讲着“与门和非门”的理论课。
即便“精英毕业”,缺乏产业链公司收留的他们,要么成了电脑售后的客服代表,要么借着山寨手机的崛起做着东买西卖的生意。
2000年以前的中国互联网市场,与其说是“国产系统”的萌芽,不如说是中国互联网新生力量的从零出发。
试验田与种子基因
2001年,眼看着微软帝国逐渐壮大,国内市场力量跟不上,国家力量便开始联合高校、企业和科研单位进行了另类的突围之路。
2001年中旬,中国国防科技大学、中软公司、联想公司、浪潮集团和民族恒星公司联合作研制的商业闭源操作系统——麒麟操作系统(Kylin OS),这是维基百科上已知最早的国产操作系统之一。
2004年,武汉深之度科技有限公司又推出一款名为“Deepin”的开源操作系统。它是基于Debian的不稳定版本的一个Linux发行版。可以运行在个人计算机和服务器上。
据DistroWatch的数据显示,在2017年以前,Deepin(深度)是最受欢迎的源自中国的Linux发行版。
和深度以及麒麟相比,红旗Linux是国内立项最早的国产操作系统之一。
据公开资料介绍:红旗Linux的诞生源于1992年海湾战争和1999年北约入侵南斯拉夫联盟科索沃地区时,成功运用信息战瘫痪了对方几乎所有通讯系统,于是中国科学院软件研究所奉命研制基于Linux的自主操作系统,并于1999年8月发布了红旗Linux 1.0版。
2000年6月,中国科学院软件研究所和上海联创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共同组建了北京中科红旗软件技术有限公司。
2001年3月,信息部又通过中国电子信息产业发展研究院(CCID)和北京赛迪创业投资有限公司向中科红旗进行了96万美元的注资。
红旗Linux作为中国最早研制的国产操作系统,其命运却并未在多家机构的照顾下走入辉煌,反而在2014年2月10日,因为经营困难而由中科红旗贴出清算公告。
2014年8月15日,中科红旗卖身五甲万京信息产业集团。2015年,经历重组后的红旗Linux以主打金融圈应用继续运作,主要针对自动提款机定制系统。
据维基百科公开资料显示:截至2018年,国内大约有7万台ATM机采用红旗Linux操作系统。
除了红旗、深度和麒麟外,此后的十多年里,国产系统在诸多学者和力量的推动下,先后还曾诞过被命名为:威科乐恩Linux、起点操作系统、凝思磐石安全操作系统、共创Linux、思普、中科方德桌面、普华Linux、RT-Thread RTOS、中兴新支点、一铭和优麒麟等十多个国产操作系统方案。
这些系统,都是基于Linux系统上的再改进,通过减少虚拟机进程数量,或加强了安全,或强调了办公。
用陈榕的话来说:“当一台电脑只能运行一个程序的时候,再不安全的环境也能变的安全,因为病毒的切入也是需要后台配合的。”
和遍地开花的”国产系统“数量不同,这其中的大多数操作系统,都只是零零散散的被装在实验性的电脑上,即便十几款系统的总和相加,其市场当量也不及微软一家的万分之一。
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有很多,除了第一部分提到的一些观点外,最主要的原因在于:Windows系统是微软的赚钱利器,所有的技术研发投入都有稳定回报,并且这种赚钱模式已经和硬件厂家英特尔以及软件厂家形成了稳定的利益联动。
而国产的新兴的系统与微软的利益联盟相比,更多只是在做单打独斗的过场戏。好比擂台摆好了,没有人来唱,有人唱了也没有多少人来看。
毕竟,过去研发的国产系统中,最初的目的就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安全和其他目的。
新兴的互联网势力
2001年,互联网泡沫破裂,欣欣向荣的中国互联网浪潮在刚刚起步的萌芽阶段便被打了个倒春寒。随着倒春寒的消退,心里有着国产系统梦的阿里巴巴开始渐露头脚。
而在2010年以前,随着谷歌、ARM和高通新联盟的崛起,操作系统的商业战争也随着手机市场繁荣与3G和4G一起,进入移动端市场。当然,比起谷歌联盟更为迅猛的,是一家名为苹果的手机公司。
PC市场的失利源于早年中国互联网市场的整体孱弱,而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这个格局直到2010年以前也并未得到过什么本质上的改变。
因为2010年以前,在互联网世界的前十强名单中,不仅没有BAT的位置,反而还有了百度是中国谷歌、腾讯中国脸书而阿里是中国亚马逊的说辞。单以中国版XX命名本身,已经足见BAT在当时互联网界的地位。
事实上,以2009年BAT三家分别120亿美元、110亿美元和240亿美元的市值而言,中国版谷歌(2009年谷歌市值是2000亿美元)、亚马逊和脸书的形容背后,倒也格外贴切。
市值是企业自身实力的真实表现,因为如果100亿美元的市值意味着可以供养1万程序员,那么1000亿美元的市值背后,则意味着可以为国家揽下1万程序员精英和5万程序员储备。
2010年,随着BAT三巨头的地位确立,也预示着中国互联网赛道进入下半场的枪声即将响起。
而早年实力不济的阿里巴巴虽然在2000年到2010年并未涉足国产操作系统,但中国互联网市场的崛起,却为阿里巴巴在2010年以后的下半场竞争,做足了准备。
与互联网软件服务同时进入预备期的,还有与国产操作系统相辅相成的芯片产业。
其中,2004年成立的华为海思在2008年推了“麒麟处理器”的雏形K3V1,而中芯国际等企业,也开始了对光刻机的引进之路。
虽然坎坷、曲折,但却为今日的困境之光埋下了“人才”和产业的种子。
阿里的入场和退场
2011年,随着互联网三巨头的确立,阿里巴巴的第一炮便是转战移动操作系统。
不过和三巨头身份不符的是,这次移动端的布局开头只有阿里巴巴的阿里云OS曾与谷歌安卓、苹果IOS以及微软WP进行了PK式交锋。
其中,阿里巴巴在2011年7月28日推出基于Linux的阿里云OS,而百度虽然曾在2012年基于推出了百度云OS,但和阿里云OS属于独立系统相比,百度云OS和小米的MIUI属于同一性质,仅仅只是安卓的再改造。
2012年9月20日,阿里巴巴集团宣布阿里云OS将独立于阿里云事业群运行,并投入2亿美元将阿里云OS上升到战略及产品。
而就在阿里独立阿里云OS之前的9月13日,原定与宏碁联合推出搭载阿里云OS的A800新手机发布会突然取消举行,据谷歌当时对国外媒体透漏:宏基属于安卓联盟成员,不得使用非安卓之外且兼容安卓的系统。
安卓联盟的厂商走不通,阿里巴巴便将目光盯上了素来与谷歌和高通联盟不和的魅族。
只是两家公司的联姻十分隐秘,相互合作的事情,直到2015年魅族在多款机型上搭载阿里云OS系统后才得以公示。
2014年7月,阿里云更名为YunOS,并以唯一的移动操作系统身份,入围2014年中央国家机关政府采购协议供货商名单。
2015年,随着魅族在阿里云OS阵营的站队,2016年阿里巴巴集团OS事业群总裁张春晖曾对媒体介绍:“2015年YunOS新增用户同比增长700%,而在2016年第一季度,新增用户1700万,出货量占国内智能手机市场比例达16.08%”。
只可惜,尽管当年YunOS当年鼎盛时做到了安卓和IOS之后的全球第三大移动操作系统,但单凭魅族的市场体量和阿里巴巴在安卓生态的号召力,始终没有“手机的移动系统端市场”扭过谷歌和高通的联合封杀。
2016年下半年,随着谷歌对大量应用的技术性“隔绝”,YunOS在移动端的市场快速下降,甚至当时在资本关系上与阿里相亲相近的魅族都已经少有YunOS的机型推出。
随着C端的市场遇冷,阿里意识到移动市场的策略失误后,便将YunOS的开发方向转向物联网操作系统领域。
2017年9月28日,YunOS改称AliOS。此后不久,AliOS以开源的方式,正式推出面向IoT领域的轻量级物联网嵌入式操作系统AliOS Things。
根据维基百科上的公开资料显示,阿里云OS采用了和安卓相同的Lunix内核,并由此实现了兼容安卓应用。
在五矩与一位360工程师的谈话中,这位工程师透漏:华为在被谷歌停止合作后,新的操作系统一定会从Lunix中诞生。因为只要想让这个系统获得生态能力和国际市场的公信力,这几乎是所有个人端系统的必然宿命。
而在中国企业唯一的国产移动操作系统布局上,陈榕也对阿里巴巴的做法表示了肯定。
因为在五矩问及”如果国内有那几家公司可以深度定制基于Linux的个人端操作系统“时,陈榕只给了两个答案:要么是阿里,要么是华为。
另外,陈榕认为:“阿里的失败是企业基因问题,2014年的阿里还是以电商基因为主的企业,电商作为能为阿里带来最多资金的业务,也就受到了阿里的最多资源照顾,所以尽管阿里在系统上投了几十亿的资金(包括对魅族的投资),但和微软哪些靠系统吃饭的巨头相比,还是九牛一毛"。
陈榕还补充道:“要做系统必须对外足够开放,就像谷歌当年对安卓的做法,让别人看到诚意才会有人参与系统的生态建设,才能形成稳定的产业联盟。”
显然,阿里的YunOS开放的有点晚了。
在五矩看来,阿里与谷歌安卓的这段对抗史,颇有些谷歌逼迫华为走上梁山后“阿里云OS续集”的意味,只是华为和阿里相比,华为的处境在被ARM停止合作后,其面临的压力更大。
另外根据目前的已知消息来看,华为鸿蒙和阿里云OS相比,最大的区别是华为鸿蒙不仅仅适配于手机端的操作系统一个点,而是从手机、电脑、平板、电视、汽车和智能穿戴设备等多个场景都进行了打通。
不久前,一位网友曾在微博投稿:上海交通大学某教授带领华为操作系统团队开发了一个自主产权操作系统——鸿蒙,其对Linux大量优化(已开源),并已用于华为手机中(安全部分)。
而根据华为手机CEO余承东曾在一个老友群中对“华为自主研发的操作系统最快在今年秋天、最晚到明年春天就会上线”的透漏。
某种程度而言,华为鸿蒙的出世并临时起意,而是早有准备。
5G与国产操作系统的突破口
2019年是个特殊的日子,因为从通讯发展史来看,今年几乎可以被定义为5G元年。
在陈榕眼中,如果华为没有遇到今天的磨难,随着5G的普及,操作系统的市场格局一定会被重写。
因为就在2018年,微软放弃了Windows的后续大更新,直接将Windows并入了云计算部门;而谷歌的安卓在经历了从1.0到4.0的大更新后,后续的升级也越来越难以突破安卓在用户体验上的有效提升。
事实上,据陈榕介绍,早年期间一些西方公司也有针对安卓的变种系统存在,但这些系统都死在了安卓快速迭代的体验更新上。
而今天的安卓,面对安卓P与安卓Q几乎细微到无法察觉的变动,谷歌授权与否在安卓系统本身的意义上,已经对华为影响甚微。
从互联网20年野史,看华为鸿蒙等“国产”系统的突围之路
除了系统,五矩还和陈榕聊了ARM停止对海思授权的新闻。
据陈榕介绍:5G的普及将会弱化芯片等硬件公司在个人系统体验上的存在感,因为未来的5G网络下,手机只是运行虚拟机的载体,而虚拟机主体本身就已经通过阿里和华为这样的公司,实现了线上的实时交互。
所以,买手机看骁龙处理器,还是联发科处理器的日子,可能会成为类似BB机的一段历史。
但陈榕也强调:“不是说硬件不重要,而是硬件在消费端变得可有可无,但企业端依然是重要的产业核心环节。”
最后关于华为和国产系统,陈榕对五矩评价到:
别惹事,不怕事,能说出“通过网络架构重构来解决可信的问题”之人,背后必定有其工业实力和运筹帷幄的信心。
人才、产业和未来
回顾中国操作系统20年,人才和产业缺失是早年“国内操作系统市场”难以问世的最大阻碍。
微软、苹果和谷歌能够利用操作系统的垄断优势独霸世界,不仅仅是源于微软、苹果或谷歌的伟大,而更多是源于微软、苹果和谷歌在美国拥有的人才基础。
当全球顶级的十个计算机专家汇聚一起,随便办个公司,不用介绍也能轻易拿下1000万美元的估值。而这便是曾经发生在美国科技强国的故事。
20年前,总市值不足50亿美元的新浪、搜狐和网易,带着我们的程序员攒起了第一批中国编程人才的基础;
2004年,华为海思成立,带着中国的芯片精英用十五年拿下了全球IC设计公司第五名的名次;
而2010年总市值不足谷歌五分之一的阿里巴巴在互联网的浪潮中,又带着中国的编程人才用阿里云OS,打响了国产移动系统的第一枪。
20年过去,我们虽然未曾在国产系统的市场上获得过任何完胜,但时间也给予了我们在国产系统上对产业和人才的成长的空间。
2019年,据网信办发布的《数字中国建设发展报告(2018年)》显示:中国目前大约有1677万的互联网从业者,其中技术岗位(并非全部都是程序员)的从业者占总人数的45%,约为750万人。
而根据第三方知名数据统计机构IDC的调查,2014年时全球约有1850万名程序员,其中中国占了世界的10%。
今天尽管五矩没有查到中国程序员在全球的整体比重,但基于中国互联网人才大爆发的事实,想来也不会少于20%的比例,而这个比例基于中国是世界第一大互联网市场的事实,已经给了我们开发适合中国人自用、自理、自立的个人端系统的条件基础。
2018年,媒体人梁宁在《华为老兵讲国产操作系统背后的故事》里慨叹:“就像10多年前一样,只要搞定知识产权问题,选择技术路线,找会干的人,投入干,CPU/芯片就能够做出来。”
“搞不定的依然是操作系统。差距大的依然是生态。当年,绕得过Intel,跨不过微软。如今,绕得过ARM,做不出安卓”。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其中的往事,怕是只有陈榕老先生这样切身参与过的人,才知道哪些纷纷攘攘的时间里,究竟埋藏了多少“不可说”的真相。
而细观中国国产系统的真实往事,五矩觉得:与其担心已经将商业模式普及到人人皆知的互联网产业,不如自我反思下,为何工业硬件上只有一个华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