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ber破圈失败,只是个开始

Uber破圈失败,只是个开始

初始阶段的产业诞生是相对容易并有大致方向的,如今进入出行市场雏鸟成型后的第二阶段。

今年的上半场即将进入尾声,各大行业都面临疫情黑天鹅过境之后的重新洗牌。衣食住行所代表的四大刚需产业也因此受到严重波及。而越是基础性的行业,越容易被复制,这同样是基础性行业生存下去需要面对的发展死结。

彭博6月26日消息,随着Uber将网约车和食品配送作为业务重心,向金融服务公司转型的计划遇冷,Uber金融部门负责人彼得·哈泽尔赫斯特(Peter Hazlehurst)即将离任。这意味着Uber将业务重新聚焦到网约车市场。

自优步进入无人驾驶领域与未来空中运输网络以来,金融支付领域后来居上成为优步帝国的新宠。此次公开宣布停止高调进行中的金融领域的业务,好像在向外界说明,关于优步新业务的故事已经越来越难继续讲下去了。

不好的消息是,虽然中国出行市场规模体量仍旧巨大,但增速已经明显放缓。与市场容量不对等的规模增速意味着出行预算成本的提高。出行行业在最能挑动用户神经的边缘疯狂试探。拨开数据的迷雾,我们能看到这是一场有关出行未来的拉锯战。

正因如此,优步不停寻找未来的现状也是当下滴滴们所面临的处境。不论是拆分公司在自动驾驶领域投入兵力,还是将眼光放在同城货运,程维频繁地操作也是在积极寻求出行市场隐藏的答案。

曾经的出行市场一度可以用烧钱来掌控雷电,可当硝烟过去,与出行有关的一切却在悄悄发生变化。外卖与物流已然被两种完全不同的磁场吸引成为城市生活的两极,给予出行市场突破自身藩篱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难以拯救的出行市场

出行市场的核心业务在于距离运输。这意味着出行行业本身天然面临着商业的界限。这种界限体现在驱动逻辑与落地成本两个方面,因为这两个界限,依靠科技本身很难拯救出行市场。更多的时候,只能将其作为拥有未来潜力的背书与筹码。

科技的先验性要远超过时代的发展速度,这一点已经在人类与科技的磨合中无数次得到证实。

很难想象90年代的北京街头会出现如今的外卖小哥。虽然自行车送外卖的场景曾在当时北京的街头昙花一现,但因为太过超前,技术的界限尚未解锁彼时的未来,最终只好惨败收场。直至今日,互联网基础建设、便利的交通与各种工具的普及达到了可以商用的水平,才让外卖行业重见天日焕发光彩。

对于科技而言,走在前沿的位置很难及时成为消费市场的并行者。以商业驱动的角度进行观察,以自动驾驶为例:从测试到试点,从试点到普及,从普及到商用转化,从商用转化到嫁接出行市场,这一系列过程之间,每一步都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而市场的情况却瞬息万变等不起漫长的等待,这种天然的界限限制了科技介入的速度。由于出行市场本身并不属于科技集中产业,科技无法向手机和电脑等高精尖设备直接作用于产业本身带来收益,因而指望科技拯救出行产业难比登天。

而当科技终于落于商用之时,科技的落地成本成为了第二重界限显示出它的威力。

根据摩尔定律,随着科技的成熟,科技的使用成本会越来越低。这同样意味着在科技落地的初期,商用成本恰好处于最高的阶段。

向三大运营商咨询下如今的5G套餐再对比下4G的费用,大概就可以理解这一切。正因如此,将科技的商用落地成本控制到原有的价格成为了与时间作赌的游戏,科技商用在出行市场实现的时间再次受到延迟。

科技永远都是时代的先行者,它与商业始终保持着清高的距离,对于非技术集中产业,科技必然需要时间去做兼容磨合的准备。科技存在的意义在于对未来的指向与憧憬,但科技的未来同样无法满足当下的需求。因而,单纯依靠科技本身,并不能够真正寻求出行市场关于解决眼下问题的答案。出行市场的破题方向,还需关注现实的处境寻求解决问题的可能。

被束缚的应用场景

不论是Travis Kalanick(Uber创始人)还是程维,在执出行市场的牛耳之后,都看到了出行产业在未来所要面临的巨大挑战。因此,两个不同国家的商业精英都在为各自的商业版图寻找新的领土。产业衍生品的兼容自然成为了一个鲜明的目标。

作为终端支付的衍生需求,Uber大搞金融产品的逻辑是通过网约车使用场景中的最终支付环节向外延伸至整体的支付领域。通过日常出行这一块领地逐渐拓宽自己业务的疆域。这样的想法可谓充满积极进取的激情,出发点已经包含着自建金融生态的野望。

但出行产业作为落地市场,处于所有商业关节中最为简单粗暴的一环。这意味着它很难继续向下延拓。由每一个个体构建起来的随机需求组成了庞大的消费市场,也正因此,出行市场的逻辑是一锤子买卖,除了进行中的交易环节,无需再有其他牵扯,自然也就成为一种最直接的瞬时交易难以向外进行延伸。

这种商业逻辑其实与早些年火车站附近涌现的黑车有些类似,都是一次性交易。不要指望乘客可以为黑车司机带来持续的增量;同样也不要指望交易过后黑车司机能够熟记乘客的样貌期待下次再会的机会。

虽然互联网基建与技术革新带来了服务范围的升级和迭代,促使了Uber与滴滴们的出现,让出行市场拥有了统一的平台而不再是散兵游勇的单兵作战。但是本质的商业逻辑并没有改变,出行市场也只是平行延伸自己的业务范围,基本不存在向上兼容或向下延拓的可能。

但支付领域作为长期伴随性市场始终要比落地市场高出几个层级。放在各种金融产品里的真金白银不会因为卸载软件而消失不见,它可以作为向下无限兼容的平台容纳所有的支付场景。

四处看看CBD商业广场、家门口的便利店、美食街的小吃摊几乎都有支付宝与微信的二维码,作为更高层级的支付领域可以向下进行几乎无限的兼容。与之对应,很难想象打开某一款出行软件进行无限支付的场景。

就连共享单车等出行产品在最终支付的环节也要回归到上一级支付场景一样,归根结底,落地市场难以向上兼容更高层级的应用场景。出行市场想要突破自身的限制,还需要寻找贴合自身属性的方向进行努力。

一道艰难的选择题

出行市场更加精细了吗?从某种程度上的确可以这样说。网约车成为了日常的出行方式与救急的帮手,共享单车与电动车也成为了多种多样的出行选择,让人们不再为了城市内的几公里头痛不已。

随着深圳率先推行巡网融合试点,出行市场在网约车领域将要面临传统出租车带来的压力。出行市场亟需找到规模因素之外自身存在的必然性。平行延伸“出行”涵义的界限成为了一种思考角度。

程维进军同城货运市场与货拉拉一较高下体现出了与Uber完全不同的商业思维。回归到市场需求的层面上思索格局的变迁是一种以服务为导向的思考角度。

就如同疫情期间的一个问题“出行市场还需要哪些更进一步地改变?如果需要,那么会是疫情之下一个温暖的口罩还是手机屏幕上蹦出的冷冰冰的提醒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应了出行市场关于自身的定位。

归根结底,出行市场的诞生起源于出行的刚需,起源于服务。可以预见的是,有些需求是被创造出来的,这意味着服务本身存在延展性。同时,这种延展性自身也带有容易被复制的属性。如何形成独特的服务印记或许能够成为出行市场的破题点。

同样作为落地市场的餐饮行业中,海底捞在行业里独树一帜的服务方式实现了餐厅、员工与食客的三方共赢。它总能抓住其他餐饮从业者难以注意或触探到的痛点。当然,这里有一部分的需求,的确存在被创造的可能,但这可以通过不停地改进让一切更加自然而舒适。

海底捞通过餐饮内循环系统消化吸收了食客们的需求欲望,解放了餐厅的活力,增强了自身品牌价值的张力。这与可以无限兼容的上层平台,比如支付,搜索等体外循环的方式截然不同。

内循环通过场景闭合区间形成自身的品牌优势,而外循环则更加注重平台自身的兼容性,自然会失去平台之外关乎自我的定义。在出行市场,无法及时形成助力的科技力量,无法上下兼容延拓的商业逻辑,当二者成为出行产业的掣肘之时,也应时刻记得出行市场的诞生源于解决痛点的刚需。

初始阶段的产业诞生是相对容易并有大致方向的,如今进入出行市场雏鸟成型后的第二阶段。诞生于服务还需回到服务本身,未来需要做的,到底是回归初心重新审视还是继续出击大胆进入各个领域进行尝试?是选择内循环还是外循环?是中外出行产业都需要思考的问题,最终的结果也只有市场才能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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