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破浪的经纪人姐姐们

“你唱的太好，就会显得别人太差，放在团里的话，反而是不和谐的。”在综艺《乘风破浪的姐姐》（以下简称“《姐姐》”）上，作为知名经纪人的杜华给唱功出众的丁当打了低分后，给出的这番言论显然并不能服众。

丁当在微博上回应“如果这真是您的成团标准，那么还是赶紧把妹妹我淘汰了吧”，杜华在微博上回应，却引来如潮恶评。“宁静怼杜华”被称“大快人心”。官方吐槽最为致命，当芒果TV在屏幕上打出“仅代表杜华女士个人女团标准”字样，又引发了一波刷屏狂欢。今日#杜华拿着说话之道#再登热搜，阅读量破2.2亿。

但《乘风破浪的姐姐》果真是一款女团节目吗？以成团之名，实际包裹着“回忆杀”情怀滤镜的实质内核，以及最大化30+女性的职场困境、年龄焦虑、励志互助等情绪共鸣，成为今夏第一爆款综艺意料之中。《姐姐》就像一场尽兴来去的大型派对：每个“姐姐”都清楚地知道，重要的是过程中的曝光度，而不是后续的成团。而杜华的“传统女团”逻辑，与《姐姐》本身导向的多元化审美取向“非传统女团”逻辑的冲突也日益明显。那么，主张“要做就做最好的，要玩就玩真的”的杜华本人“做团”成绩如何？

另外，随着近日壹心娱乐创始人杨天真宣布告别经纪业务在淘宝上献出直播带货首秀，成团两年的火箭少女101迎来6月23日的告别演唱会，其首席运营龙丹妮被频频提及，“内娱三巨头”置身舆论漩涡中心，饭圈女孩绕不开的三个名字：杜华、杨天真、龙丹妮，也再次引发热议。

杜华和她的乐华：“做团”争议不断，

坎坷IPO之路能否提速？

自2010年起，韩国归来艺人韩庚入股成为股东之一，乐华娱乐就坚定贯彻韩国练习生培养模式，分级分班培训，并与韩国娱乐公司建立起合作关系，如2013年与PLEDIS达成战略合作，2014年在韩国成立子公司，2015年与Starship Entertainment签订合同等。宇宙少女由韩国Starship Entertainment与乐华共同推出，UNIQ每个成员曾在韩国YG训练2-5年不等，乐华娱乐在2019年推出六人女团EVERGLOW，其中有五名韩国成员。截至目前，除了韩庚、周笔畅等艺人外，乐华旗下共有五个偶像团体：乐华七子NEXT、UNIQ、宇宙少女、EVERGLOW，以及对标TFBOYS的养成系偶像组合YHBOYS。

受限韩令、音乐产业发展受限等宏观环境影响，乐华近年来开始逐步转向影视领域。2013年投资出品《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到2016年投资出品《梦想合伙人》等，并不断将旗下唱跳型偶像艺人输送至影视作品中。但乐华并未割舍偶像经纪业务，2017年，乐华将Justin、朱正廷等送往《Produce101》参赛，2018年“偶像元年”爆发，《偶像练习生》《创造101》令乐华一举收割巨大红利，第二年的《陈情令》让王一博红到发紫，今年已经拿下至少12个商业代言。

但乐华的男团女团运营果真如杜华口中所说是“最好的”吗？无论是因与腾讯并行合约矛盾引发吴宣仪、孟美岐的出走风波，还是乐华七子NEXT与NINEPERCENT两团并行，或是UNIQ拆散拍戏而未能成立小分队，以及今年旗下艺人黄智博被曝出口罩诈骗案，都暴露出了作为头部偶像经纪公司的乐华在偶像运营上存在的问题：重视短期迅速将流量红利进行商业变现，缺乏对艺人职业生涯的长期科学规划，以及严格的管理。而这也几乎是国内偶像产业的通病。今年《青春有你2》THE9成团名单中也未能出现乐华艺人，随着华策、华谊等纷纷入局偶像产业分一杯羹，乐华面临的竞争形势将会更加激烈。

作为乐华CEO的杜华登上《姐姐》评委席，其言论比选手还要提前“大爆”，节目需要评委的争议言论带动话题性关注度，而她的用意主要在于输出自己的偶像团体观，为自家公司宣传站台，为艺人资源拉新引流。

在资本市场上，乐华的IPO之路颇为坎坷：天眼查信息显示，乐华成立于2009年6月，2012年完成了数千万元的A轮融资，来自乐搏资本和融玺创投，2014年完成了来自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2.5473亿元的B轮融资，2015年9月22日，乐华在新三板上市，韩庚、周笔畅等明星股东身价大涨。

仅仅挂牌两个多月，乐华就动了卖身A股上市公司转主板的心思：共达电声开价23.2亿元，但遭遇证监会44问未能如愿，2016年10月，共达电声重启对乐华娱乐的并购，估值为18.9亿元，比之前的估值调低了4.3亿。并且，乐华文化给到的业绩承诺金额也由原来的2016年-2018年净利润不低于1.7亿、2.2亿、2.8亿，降至1.5亿、1.9亿、2.5亿。2017年3月，长达16个月的并购长跑结束：由于“重组事项操作时间过长”，“国内外经济、政策环境出现了较大变化”等原因，乐华文化决定终止与共达电声的重大资产重组事宜。

2018年3月，乐华从新三板摘牌，并在此之前与招商证券签署了A股上市辅导协议，独立申请IPO。时隔两年多，乐华目前仍旧停留在券商辅导阶段。近年来影视公司A股上市难已成定律，开心麻花、和力辰光、新丽传媒等纷纷折戟。影视、经纪公司本身业绩波动性大，影视寒冬或许会一步增强乐华IPO难度。

杨天真直播首秀平平无奇，

龙丹妮进军潮流产业

如果说杜华还在艺人经纪道路上一路向前，那么和她齐名的另一著名女经纪人杨天真则走向了另一条道路：奔向直播带货风口。

“我没有把自己当做直播带货，我当做的是生活分享。”6月18日晚8点，在抖音带来直播首秀后，杨天真来到淘宝直播间上演直播带货首秀，并请来了姜思达、朱一旦两位好友助力，与其说是卖货，这更像是一场“高端生活分享秀”，除了化身考拉海淘“黑卡推荐官”外，还带货海蓝之谜、迪奥眼镜、劳力士手表等，29件产品中10件以上价格超过千元，最终销量平淡，部分商品只卖出个位数。开场50分钟，其观看人数才刚破百万。从《我和我的经纪人》到小红书、抖音账号运营，杨天真对于“自己成为网红出道”有着清晰的人设和路径规划。显然，杨天真转型“ALL IN直播”还需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摸索。

从去年张艺兴解约，到乔欣、张雨绮、陈数先后与壹心解约，这家从来不缺乏话题关注度的明星经纪公司如今正面临着头部艺人流失的问题。“我们希望做积累不做消耗，挖掘垂直领域的内容主播将是我们的方向，精细化运营，只做精品头部，不做大规模。”从杨天真这番表述来看，她更希望发力的是自己擅长的轻体量内容层面和垂类主播的孵化，打造具有泛综艺感和内容感的直播，不涉及更“重”的供应链等层面，以过往的艺人经纪运营经验置之于主播，这条路可行吗？

虽然都是“人”的生意，但明星经济和网红经济仍存在着培养模式、变现逻辑、面向群体等诸多不同。近日明星直播频频翻车，表明快速一次性收割粉丝经济已不可为。凭借着明星经纪公司的品牌资源优势，杨天真式明星直播更可能走向2B的品牌宣传模式。

另一位频繁出现在《燃烧吧少年》《明日之子3》等综艺导师席的内娱巨头龙丹妮最近的动作是进军潮流产业：6月，据天眼查消息显示，哇物服饰（天津）有限公司由哇唧唧哇联合得物App成立，注册时间为5月19日，注册资本2000万人民币，法定代表人为黄威，董事长为龙丹妮。公司经营范围包括服装服饰批发、珠宝首饰批发、货物进出口和鞋帽批发等等。最大股东哇唧唧哇娱乐（天津）有限公司占股51%，得物App母公司上海识装信息科技有限公司，占股49%。

今年1月，原本从虎扑中孵化出来，前身为二手球鞋交易平台、球鞋鉴定平台的潮流电商平台毒APP启动品牌升级，正式改名为“得物(毒)“，具有浓厚的直男属性标签，而携手哇唧唧哇，无疑将为其带来一波女性为主的偶像粉丝、非典型用户，拓展市场边界。而哇唧唧哇也能借此发力衍生品，推动旗下R1SE、毛不易等偶像带货潮流单品，开发偶像经济的衍生价值。

作为影视产业链、音乐产业链的一环，行业寒冬直接波及到明星经纪公司，而内娱三巨头的“分道扬镳”，或是战略撤退、或是拓展布局，也直接反映出明星经纪正在遭遇挑战甚至困境，需要寻找新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