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大商帮演变看互联网商业进化史:谁才是最牛“黄埔军校”?

从四大商帮演变看互联网商业进化史:谁才是最牛“黄埔军校”?

2016-02-23 09:27
从划分上来看,现在的创业圈子基本都是“被派系”,他们并不会自称为“我来自某个派系”,而更多的是被诸如媒体这样的第三方整合而成,进而形成的派系;在竞合关系上,现代创业派系之间更多的是包容与开放。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人生四大喜事

古人将“他乡遇故知”作为人生一大乐事,而今,地域性限制早已被四通八达的交通所打破,“老乡见老乡”再也难以催生“两眼泪汪汪”的效果。徽商、晋商、潮商、甬商……以地域而著称的商帮,乃至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家族企业,都逐渐成为尘封史书中的一段佳话,血缘、地域关系逐渐淡漠,举个栗子,或许能侧面反映部分原因:

过年回家,在一张足以落座20人的圆桌上,

左边坐着大舅妈,二舅妈,三舅妈,四舅妈,五舅妈,六舅妈,妈妈……

右边坐着,大舅,二舅,三舅,四舅,五舅,六舅……都是他舅Orz……

妈妈说:这里,你大舅、二舅、三舅和四舅是你外公的妹妹的儿子的大伯家儿子们。一口盐汽水,想吐在妈妈脸上有木有!

妈妈在说着她曾经与这些舅舅们弯弯绕绕的童年故事,乃至“妈妈的妈妈”与舅舅们的父母间深厚的“革命友谊”,而我们这批“孙子”们,却无法用这些百转千回的关系连接起新的“帮派”,友好地招呼之后又投入城市中忙碌的生活。

言归正传,血缘、地缘纽带的破碎,带来商派组织结构的变化,下面一起谈古论今看纷纭变更。

商帮破粹

四世同堂的时代不再了。

四世同堂人家

徽商、晋商、甬商、潮商,是中国古代四大商帮。

徽商,指的是“徽州”(现在安徽省黄山市)的商人,徽州高山林立,峰峦叠嶂,曾经徽州一首流传许久的民谣体现他们经商也是出于无奈之举——“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岁,随手一丢”,聚族而居、举族经商是徽商的特点,因此还产生汪氏家族、江氏家族、鲍氏家族等家族商业。

晋商明清500年间的山西商人。晋商有著名的5座家族院落,分别是:

祁县乔家堡村的乔家大院(2006年胡玫导演电视剧《乔家大院》就是据此改编);

祁县县城的渠家大院

治西白兔乡中村的申家大院

灵石静升镇的王家大院

榆次东阳镇车辋村的常家庄园

为子孙后代营造归宿,是晋商家族们不遗余力希望促成的事情。可见,他们家族意识之重。

甬商。即浙江省宁波市商人甬商的凝聚方式主要依靠会馆和同乡会,“叙同乡之情,联同业之谊”,比如1780年汉口建立的浙宁会所、宁波旅沪同乡在1797年所建的上海四明公所等。

潮商。广东潮汕商人的简称,海内外的潮商多白手起家,通过投靠族亲,积累一定商业经验后才自立门户,沿袭宗法,以家族裙带关系用“夫妻店”、“父子店”形式组织。

纵观四大商帮,家族裙带关系明显,四世同堂都同屋生活也是司空见惯,抑或是基于同乡纽带而形成帮派,百年老企也常从中诞生,但今日的同乡情谊、远亲情谊因为地理空间、各自所从事商业领域的悬殊而变得联系寡淡,像古代这样的帮派形式稀少。


其中,影响力最强的商帮要属徽商与晋商,两者皆以贩盐著称。穷山恶水的地理位置,让当地人更加吃苦耐劳以改进生活水平。但俗语称"盛极而衰",徽商与晋商以贩盐发家,过于依赖政府而形成垄断注定他们终有一日会走下坡路。与徽商不同之处,晋商的"票号"也是其成为历史著名商帮的原因,但清末外资银行进入,山西票号无力竞争转而衰败。

有人说"富不过三代",即便再大再富有的商帮也不会永久兴盛,但这句俗语映射的道理,更多在于"时代变迁"之义,拥有独特、自立的优势才能称之为真正的技术垄断,并且顺着时代变迁而作出决策改变,方可立于不败之地。徽商与晋商缺乏自身独立垄断能力,并且不随内外大环境的变化而自我蝶变,是其落败的根本之因,也为后代商人们提供借鉴。


新的创业“帮派”:清华企业家协会、腾讯校友会……

 ——“我是清华的。”

——“哇,学长您好,这么巧,我也是清华毕业的!”

创投圈中类似于这样因为在同一所大学而秒开话匣的场景,也适用于曾有过同一家公司就职经历、或同乡间的开场白。

 (小编虽非创业者,也非投资人,但凡告知采访对象“我是安徽人”,便多会被问及,“哇,安徽的啊,“比亚迪”不就是你们那儿的嘛!”)

古代的创业组织用血缘、地域为纽带,而今创业也是各分派系,不同之处在于,其派系形成的连结点的变化,其主要连结纽带为:高校派系、企业出来自立门户系列以及地域系等:

(以高校、公司、商会组织及地域4个维度分别举部分例子)

高校系列中,斯坦福是知名的创业圈,聚美优品创始人陈欧、优酷创始人古永锵美丽说CEO徐易容兰亭集势创始人郭去疾……都出自斯坦福;搜狐张朝阳搜狗王小川美团王兴……都是出自清华的创业者;北大创业群体中,也有徐易容的身影,此外,还有宜信唐宁人人贷杨一夫、拉勾网许单单等人。在资源与人脉占据极重分量的创业圈中,“校园”早已不单单是青年时代学习之地,更是庞大校友间资源置换的连接地,并且,越是名校,其连接起的人脉越广泛,教授、政府资源、顶级企业都不在话下。

高校之中,国外斯坦福、国内清华系是输出创业精英的绝佳之地,就清华系而言,其派系在高校中之强大,主要的势力来源于"清华控股"连结起来的子公司,他们覆盖孵化器、科技等产业资源,比如其运营着同方股份、紫光集团、启迪控股、诚志股份四大综合集团,通过这些企业以投资、并购等方式进行资本操作;另一股势力主要来自其"校友团",比如2005年,清华校友们共同成立"清华企业家协会"(Teec),这个分会在美国、日本等国外也有势力覆盖,硅谷的一支天使基金"Teec Angel"背后便有清华企业家协会的资源铺展,Teec而今有400多位会员,这些会员所创办及管理的上市公司总市值达数千亿人民币。

公司系列,从大企业中出走单飞的人较多,他们往往在前任企业中担任重要职位,并获得高管赏识,得到相应的专业训练及人脉积累。这些离职员工甚至已经成为当下互联网创业圈的中坚力量。2003年,百度首席架构师雷鸣离职,创立酷我网;2006年百度CTO刘建国离职并创立爱帮网;2010年,王啸离开百度创立天使投资机构“九合创投”……阿里、腾讯金山出走员工也多在各自领域取得一定成就。前公司的光环,也让离职员工们创业初始就“含着金钥匙”,前期的厚积为后期的薄发打下坚实基础。

BAT前员工几乎占到互联网创业的半边天,根据资料显示,2015年,百度的员工数超过5万;阿里在2015年1月曾表示,截至2014年12月31日,阿里共有34081名员工据说;腾讯的前员工时而也会聚集起来,并且会收到名为"腾讯校友会"的微信红包,可见,腾讯对于前员工的资源布局,也十分重视。

(截取自一位腾讯前员工朋友圈)

商会组织,这个组织的成员构成,往往是一些上市公司的大佬,少有媒体参加且探讨的问题都深入,因较少对外公开,他们总是充满神秘的色彩,想象中的画面是“一帮财团在共同探讨如何颠覆世界”。他们之间的资源连结方式并非是“加法”,而是以“乘法”的速度缔结。

地域派系的创业者,其背后的出生地往往让人联想到当地的创业文化,比如,互联网创业辈出的浙江创业者,总被联系到在杭州发家的马云,他的阿里巴巴为浙江创业带来不可比拟的优势资源。

与古代家族裙带关系不同之处在于,形成的源头以及圈子之间的竞合关系。从划分上来看,现在的创业圈子基本都是“被派系”,他们并不会自称为“我来自某个派系”,而更多的是被诸如媒体这样的第三方整合而成,进而形成的派系;在竞合关系上,现代创业派系之间更多的是包容与开放,以整个创业环境为大圈子,从而达到资源共享的效果,相比较于古代家族企业有技术只传族中之人而不外传的保守行径大不相同。

本质而言,当今的商人们都各自为政,本着利益最大化的原则相互依存。当然也不排除第一桶金来自家族支持的创业行为,比如各种“二代”们、兄弟店、夫妻店,王思聪的老爸资助5亿成为其“普思资本”的初始LP,从而带来40亿的身家;王传福担任比亚迪总裁,表兄吕向阳为合伙人……但因这些联系而形成“称霸一方”的企业家帮派,却少之又少。

古今派系各不同

古时的“商人”地位尴尬,在小农经济为主的中国封建社会里,他们辗转多地做买卖,打仗缺兵不上阵、庄稼乏丁抑无人,商人并不受待见,从商成因往往与所生存的地理环境等外因有着莫大的关系;而今在“双创”时代的创投圈,“商人”一词逐渐被“天使”、“投资人”、“创业者”代替,其概念被赋予“创造”、“创新”之义,社会地位远非古时能够相媲美。

成因的转移、地位的变迁,映射其帮派形式的必然转变,古时的家族、地域商帮或多或少流转着“封闭”的影子,因为封闭而聚合一方,也因为封闭使得许多“秘方”不传外姓从而流失;而今的创业,却都因“开放”,因为开放,创业Idea得以百花齐放,也因为开放打破古时帮派桎梏,而将“派系”作为交换资源的形式与手段。

此外,竞争与合作的关系也随着商帮组织之变而发生改变,这是因为商业发展不再依靠“存量”获胜,在曾经的“物质存量”的时代,只要从别人手中夺过资源,便能够获得成功;而今,更需要的是实现“从0到1”的创造力。这也决定着竞合关系“垄断-竞争-垄断”的演变,曾经的商帮或家族垄断着技术,从而一家独大,实现利润垄断,造成的结果是技术无法得以顺利继承,而后垄断打破,竞争逐步展开,但当下又回归注重“垄断”的时代,因为,只有发掘新市场,并占据垄断性的比例,才能成为新一代的巨头与细分市场的龙头老大。

总之,古与今,物不是,人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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